當,芍藥只是搭了個邊坐了。
在劉氏的房裡,她們倆個只是打簾、端茶、倒洗腳水的身份,有個坐已經是天大的臉面了。
“這府裡好久沒有喜信兒了,你們倆個同時有孕是好事,不單是我有賞,老爺知道了也是重重有賞的。”
“都是託老爺和太太的福。”馮姨娘搶先說道,她搶先說了芍藥就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只是低頭不說話。
“你們日後只管在自己的屋裡頭安心養胎就是了,等哥兒出來我和老爺都重重有賞。”
兩個人都站了起來,“是。”
“都坐下吧,都是自家人,不必太拘禮。”
沒過多大一會兒,又有小丫頭進來稟報,“孫姨娘、王姨娘來給太太請安。”
“讓她們也進來吧。”劉氏用帕子半掩了唇笑了,“她們這是聽了喜信兒來恭喜你們來了。”
孫姨娘和王姨娘雖然已經過了花期,嚴格說起來卻都仍然是頗有風韻的美女,只是吳憲對這兩個人已經淡得不行了,這次兩個年輕的新寵都有了孕,對她們來講也許是好事也說不定,只是不知道劉氏是怎麼想的。
孫姨娘穿了件豆綠的長襖,王姨娘穿的是淺銀灰,料子都是極好的,襯得她們也是精神的,這兩個人在劉氏跟前都是頗有些臉面的,見著了坐著的新寵也只是笑。
“給太太請安,恭喜太太了。”兩個人進屋都是施的福禮。
“你們倒都是耳目靈的,這事我也才知道呢,你們就來了。”
“這府裡啊,有一點好事就像風一樣的吹遍了,我說這幾日我出門總能聽見喜鵲叫呢,原來是有這樣的好事。”王姨娘反應最快,嘴也是最會說的,立刻把劉氏夾帶著陷阱的話給遮了過去。
“可不是,我這幾日眼皮子直跳,果然有好事。”孫姨娘溫柔的笑著。
劉氏沒有讓她們倆個坐,她們也極自然的到劉氏身旁立規矩,現在這屋子裡就是兩個年輕的有孕新寵坐著,年老的姨娘站著的情形,吳怡坐在一旁只是不說話。
“五姑娘出落的越發水靈了,我就納悶明明天天能看見,卻一次比一起好看些。”王姨娘自然不會放過透過吳怡討好劉氏的機會。
“可不是,五姑娘是挑著老爺和太太的優點長的,怎麼這麼會長呢。”孫姨娘也跟著幫腔。
吳怡只是抿著嘴笑,她自己長什麼樣她自己清楚得很,未來確實可期,但是這滿府的姑娘就沒有不是美女的,說真的她並不十分突出,突出的是她嫡出的身份罷了。
“你們快別誇她了,剛才還在我懷裡撒嬌呢,就是長不大。”劉氏說道,這就是古人,有人誇自己孩子,自己非得損兩句不可,“二姑娘還害喜嗎?”
“可不是,吃什麼吐什麼,無論是天上飛的地下跑的,只要是她能吃,二姑爺就會給她弄回來,可就是這樣還是吃進去得少,吐得多。”
“嗯,吐也要吃。”劉氏說道,其實二姑娘懷孕的信兒是直接報到她這裡的,她直接把信轉給了王姨娘,有些事還是生母多操心的好,王姨娘有了操心的事,府裡也能少不少的事,“五爺的學業如何了?”
“那孩子笨,學東西慢,但是先生說他學得紮實,又肯用功。”
“嗯,肯用功就好。”劉氏點頭,她知道王姨娘說的話裡有水份,五爺的功課沒有差到她說的那樣,可是她樂意藏拙,劉氏也不想去揭穿,“二爺最近怎麼樣了?”她又轉頭問孫姨娘。
“二爺的功課是好的,只是先生不放他回家,要他好好收心念書。”孫姨娘說道。
“也應該讓他回來了,讓他去他岳父家拜訪拜訪,他的婚事不能耽誤了,我還等著抱孫呢。”
孫姨娘立刻就笑了,整個人像是被點亮的燭火一樣的亮了起來,“全憑夫人吩咐。”
“你寫信讓他先準備準備吧,我跟老爺商量一下就捎信叫他回來。”
“是。”沒有劉氏的准許,孫姨娘是不可以給吳承平寫信的,至少明面上不能寫,如今有了劉氏的話,孫姨娘自然是開心的。
狼子
吳承平並不喜歡回到吳家,或者說他不喜歡回到那個會時時刻刻提醒自己是姨娘養的婢生子的所在,在書院裡他是山長的寵兒,同窗之間的佼佼者,無論是學業還是人品、家世都無可挑惕,而在吳家,他只是庶子,無論明面上怎麼樣,實際上是要排在所有人之後的庶子。
他對自己的婚事也並不滿意,在他看來那怕是娶一個庶女,他也要娶名門世家之後,能夠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