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辰。我有話問你。”這是第一次，玉辰沒有在月綰綰說話之前發現月綰綰。似乎是剛才想的太入神了。

“關於流蘇麼。”玉辰看見月綰綰，臉上並不見什麼驚訝的神色，依舊帶著熟悉的溫柔笑意，問道。

“流蘇？或許該叫她橘濃吧。”月綰綰看著玉辰平靜的神色，忽然有些氣惱。他竟瞞了她這樣久，不曾告知。

“綰綰比我想的更聰明。原以為綰綰是來問我，宮中的流蘇的身份的，沒有想到，綰綰都已經猜到是橘濃了。”玉辰聽到月綰綰的質問，神色並不惱，只是溫柔的看著月綰綰，輕輕笑道。

玉辰的神色很淡然。彷彿他們談論的不過是很普通的事情。可是這牽扯的可是人命啊。他怎麼可以這樣的雲淡風輕呢。

“我是來求你放過尹淺藍的。”月綰綰看著玉辰的神色，突然覺得，其實一直以來她都不曾瞭解過他。縱然可以感覺到他的悲傷和冷漠，可是她從來拒絕去面對，而是一直固執的以為，他是個溫柔如水的男子。

其實一直以來，不過是她的想象罷了。玉辰從來都不是一個會心軟的人。判方遠案子的時候不曾。送玉流蘇進宮的時候不曾。

“好。我答應你，明日就告訴橘濃不要動手。”玉辰聽了月綰綰的話，仍是像從前一樣，溫柔的應道。

月綰綰看著玉辰，那一瞬間的心情難以描繪。這個男子，縱然對別人殘忍，縱然冷漠無情，可是對她，卻還是極好的。只要是她的要求，他從不曾拒絕。她問他要夜明珠的時候，他也是這樣想都沒想的說，好。如今，她求他放過尹淺藍的時候，他還是這樣平靜的說，好。

“可以告訴我原因麼。為什麼要這樣做。”月綰綰看著玉辰在月光下略顯冷漠的側臉，輕輕問道。

“綰綰，其實我是個很冷漠的人。一個人的生死，對我而言，只有對大局的價值，而沒有別的意義。”玉辰看著月綰綰緩緩的開口，神情冷漠之極，唯有看著月綰綰的眸子裡面流露著柔情。

月綰綰靜靜的聽玉辰說著。縱然早就隱隱的有著這樣的感覺，可是聽到玉辰親口說出來，她還是覺得難以相信。那麼溫潤如玉，淡雅出塵的男子，和那個漠然生死，蔑視生命的男子，該如何聯絡起來呢。

其實，也不難的，不是麼。他原本就不似是凡間之人，又怎麼會有凡間之情呢。

“遇見你，是我命中的劫數。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會為一個女子動心，會愛上一個女子。會愛到，願意為她打亂我的計劃。”玉辰看著月綰綰的眸子，緩緩的說道。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月綰綰聽到玉辰的話，他可以感覺到玉辰眼神中的堅定，他要做的事情，是比生命，比一切都重要的事情。

月綰綰突然覺得無力，覺得害怕。她無力，因為她根本不明白玉辰究竟經歷了什麼，他究竟要什麼。她害怕，因為她害怕看見玉辰變成一個她所不認識的樣子，她害怕玉辰的那件事，會傷害她所在乎的人。

她能夠明白玉辰的愛。那是絕地的愛。愛她。可以愛到不顧一切，但只是愛她而已。對於別人，他不會有分毫的仁慈。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玉辰的眼神有些迷離，整個人越發的不真切。月綰綰感覺到玉辰四周的空氣漸漸變得凌厲，那是一種她未曾在玉辰身上感覺到過的氣息，就如同柳芯蕊死時的微笑。

月綰綰不敢問出口。她害怕知道答案。縱然她其實已經猜到了答案。她選擇了什麼都不去想，選擇了逃避這一切。

☆、第九十六章　還是來不及

“綰綰，如果有一天，我變成一個你完全不認識的我，你還能在我身邊麼？”玉辰的語氣很輕，但月綰綰可以感覺到其中的害怕。

“如果有一天，綰綰影響了你的計劃，你會怎麼辦？”月綰綰看著玉辰的眸子，一字一字的問道。

“我永遠不會傷害你。”玉辰輕輕的摸了摸月綰綰的頭髮，臉上恢復了平日裡的溫柔和淡然。

“綰綰也永遠不會離開你。”月綰綰揚起一抹笑容。她並不是個隨意開啟心扉的人，所以一旦走進了她的心，就不會再離開。

她的心，擺下的人並不多。但是一旦放進心裡，就會好好守護。

玉辰和月綰綰在寧靜的月光下靠著坐著，言語並不多。只是隨意的說著。可是偏偏就覺得很安心很安靜。

其實有時候覺得，她和玉辰相處的時間也不多。她和玉辰之間的話也並不多。可是，就是有那樣一種感覺。只有在他身邊的時候才會覺得安靜，只有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