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敷兒不要太傷心了。”
羅敷木然地跪倒秦韜面前,淚流滿面地說:“父親,你一定要幫敷兒!”
秦韜從來沒有見過女兒如此情形,慌忙說:“敷兒這是為何?這件事你已經盡力了,不要再過分自責了。說你想讓爹爹做什麼?”
羅敷曰:“孩兒請爹爹想辦法把劉仲哥哥的屍體要回來。”
秦韜為難地說:“這恐怕不好辦,我們不能讓王邑知道我們知道此事。弄不好我們還會鬧個夥同反賊的罪名。”
羅敷再拜曰:“爹爹只要想辦,就一定可以做到的,只要爹爹按照敷兒說的去做。”
傍晚時分,秦韜匆匆忙忙地回來,羅敷趕忙問他劉仲的屍體是否要回來了?秦韜曰:“要回來了。今天我按照敷兒說的方法沒有去找王邑,而是直接找的邯鄲令。我以大司徒的身份質問他在鬧市懸掛人頭是何居心,那邯鄲令是認識為父的。他一開始只是說這些人是反賊,斬首示眾都是為了以儆效尤。”
羅敷問道:“爹爹怎麼說?”
秦韜曰:“爹爹問他可知道那懸掛的人頭裡有人姓劉?邯鄲令自然認得其中一個正是劉仲,但他說這都是皇上派的秘使所幹的。為父就告訴他‘當今皇上宅心仁厚,自登基以來深恐別人以為他痛惡劉氏宗親。反賊中有人姓劉氏宗親,別人會懷疑皇上容不得劉氏子弟,你這樣不是陷皇上於不義嗎?百官會怎麼想皇上?百姓又會怎麼想皇上?你非鬧得人人自危才安心嗎?這種事發生在邯鄲,你也要考慮下皇上會如何辦你?’”
羅敷道:“可嚇到他了?”
秦韜:“敷兒的主意果然妙,那邯鄲令只稱自己有不察之罪,但又怕得罪了御史大人。於是急忙去驛館請示王邑,把為父的話說給了他聽。現在人頭已經被放下,又讓人縫在了屍體上,葬在東山的墳地了。”
羅敷聽到這,眼淚又洶湧而下:“父親可知道哪個是劉仲哥哥的?”
秦韜曰:“我買通了一個衙役,讓他在劉仲的墳前用石頭壓了塊白布在上面。”
羅敷道:“父親請為敷兒安排,敷兒今天要去祭奠劉仲哥哥。”這“反賊”死了,立不得碑,修不得墓的,那白布也不會永遠在那,況且她馬上要去長安了。本來可以讓其他人去的,可是日後三哥問起,她可如何答覆啊?她必須親自去一趟,看準是哪個,將來俱實告訴三哥,以慰三哥之心。
十一、祭墳(二)
秦韜慌忙阻攔:“敷兒,這可如何使得?那王邑萬一在暗中計較可怎麼辦?萬一他派人在墓地埋伏著,你一去不正好中了他的圈套了嗎?”
羅敷去意已決,只是確實要防範王邑,必須想個穩妥的辦法才好。
羅敷道:“爹爹說那王邑原來住在邯鄲驛館?”
秦韜道:“是。邯鄲令親自說的,不會錯。”
羅敷一聽心裡就有底了:“那就好辦。爹爹,敷兒去‘水榭小築’一趟。”說著人已經出了房門。
入夜後,羅敷在秦想以及幾個可信的小廝護送下,來到了東山墳地。說是墳地,東山葬的都是些被朝廷處決無人認領的犯人,背井離鄉病死在邯鄲的窮人和得瘟疫而死的人。這裡其實這裡就是一片無人祭拜的亂墳崗,處在深裡之中。白日裡就陰風很盛,無人從中經過;夜裡就更是隻聞夜鶯叫,不見人蹤影。
雖然有秦想和幾個小廝陪著,羅敷依然感覺寒意從背脊使勁往上竄。被秦想握緊的小手已經出了汗,身上卻是出奇得冷。
一群黑影從頭頂飛過,羅敷嚇得“啊”一聲扎進了哥哥的懷裡。秦想連忙安慰:“敷兒莫怕,只是一群蝙蝠。”
正因為是蝙蝠才要怕。它們在這裡生存才說明這裡萬分得不潔。如果不是要馬上離開邯鄲,又怕王邑再返回來監視這裡,她一定想辦法把劉仲的屍骨遷走,找個風水好的地方妥善安葬。
好不容易找到壓了白布的墳,羅敷細細記在心裡。將郭氏替她準備的祭奠物品擺上了,自己從來沒有祭奠過什麼人,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只是誠心誠意地在墳前磕了幾個頭。心裡念道:“劉仲大哥,你一定要保佑劉氏一家安然無恙,來日一定為大哥再立新墳。”
祭奠完秦想催促羅敷趕快離開,一路上如她所料並沒有遇到王邑的人。羅敷讓小廝檢視是不是有人跟蹤,確定沒人跟來才進了府去。
去墳地之前羅敷去“水榭小築”找夜聽潮。讓他派人把王邑找了來,告訴他劉氏兄弟去了山東方向,讓他帶領所有人馬馬上去追。這樣一來可以讓自己安全去祭墳,二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