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決算不得絕境。但她此次拜見並不是因為夜聽潮之事。羅敷道:“伯父,敷兒此來是有事相詢。”
夜無忌道:“敷兒只管講來。但凡是我知道的。”羅敷道:“我想知道另一半趙王令在哪裡?”
夜無忌明顯一驚。夜無忌與夜聽潮又是不同。夜聽潮做事張揚霸道,而夜無忌此人城府極深,乃是喜怒不形於色之人。羅敷看在眼裡,更加確定此事非同小可。為了讓夜無忌放心自己的企圖,羅敷將自己聽來的趙王令的傳聞全數講了,又道:“如果傳聞是真,我堅信月如風的勢力必定還在漢中。”
夜無忌道:“不錯。趙王令的傳聞是真,另外半闕正在潮兒身上。如果我沒猜錯,昨日的黑衣人正是月如風所派,目的就是搶奪趙王令。”
羅敷心中還有許多疑問。比如趙王令為何一分為二?為什麼會在夜氏的手中?夜氏與昔日的趙王如意什麼淵源?但她怕這些問題出口會讓夜無忌為難,索性不問。至少她已知道了最重要的資訊。
羅敷謝過夜無忌,重來到夜聽潮房內,上前道:“求相公用趙王令換回開兒!”
誰知夜聽潮的反應大出她的意外:“我是不會讓出趙王令的。”語氣中的肯定,讓羅敷頓感五雷轟頂,道:“為什麼!他可是我們的孩子!”
七十三、皇族
羅敷一聽夜聽潮不願將另半闕趙王令去換開兒,忙追問為什麼。
夜聽潮道:“孩子可以再生,趙王令卻不可以再得。”他一語出,羅敷頓感五雷轟頂,眼淚瞬間模糊了雙眼。她不敢相信這種話出自自己最愛的男人!這是她孩子的父親!她搖頭,不,這不是夜聽潮,這只是一副與夜聽潮一摸一樣的皮囊!他眼中無愛,心中無情,怎會是自己的丈夫,怎會是自己孩子的父親?!
羅敷哭道:“不!我不相信!這不是你說的話!我要一個理由,如果你不能說服我,我絕不相信這是你的真心話。”
夜聽潮冷笑:“你要個理由?好,我跟你一個理由。不過我有個條件。——我說完後,你帶著你的理由永遠從漢中消失,我夜聽潮永遠不要再見到你!”
為什麼?——羅敷多想脫口而出這句話。這三個字是她最深層的疑惑。為什麼昨夜他還為了救她而豁上性命,而今日卻突然冷漠至此?難道真的是失去武功讓他焦躁不安,性情大變?!他真的會因為自己的傷痛而忘了往日的情分,還是自來到漢中她就從未真正找回原來的他?此時的冷漠才是他真正的自己?
羅敷終是沒問出那三個字,有些問題是需要自己去找答案的。她咬咬牙,道:“好!”說得堅定倔強,說得絲毫聽不出內心已然瘋狂了的脆弱。
恰在此時,東方齡前來請脈。夜聽潮讓她進來,待她診完脈問道:“如何?”東方齡道:“可否讓我看下公子的傷口。”夜聽潮不語,片刻,微微點頭。東方齡掀起他上身的中衣,解開纏繞的白布,猙獰的傷口即現。東方齡道:“勞駕夫人。”示意羅敷幫她撩著中衣,自己動手檢查。
片刻的失神,羅敷上前接過夜聽潮的衣物。他的背因她而傷,傷口深入心脾,他會不會痛?他給她的傷也是刻骨,他可知她內心的痛也是觸目驚心!他身上特有的體香夾雜傷口的血腥傳過來,羅敷思緒一下悠遠。四年糾葛,真會一夕陌路。
羅敷短暫的猶豫被東方齡抓住,看在眼裡。檢查完傷口,東方齡道:“夫人,好了。”示意羅敷可以放下衣物。一聲卻沒有喚醒她。東方齡再道:“夫人,夫人。”羅敷這才意識到是在喚她,忙放下衣物,退到榻邊。
“夫人”這個稱呼讓羅敷和夜聽潮兩人眼中都有一閃而過的複雜。東方齡盡收眼底,卻不解。她對夜聽潮道:“公子傷口無礙,只要妥善修養,三月即可痊癒。”夜聽潮一拍榻前桌案:“三月!你東方齡要我臥榻三月!”卻因扯動了傷口,疼得臉上一層冷汗,直滴落下來。羅敷驚呼:“啊!”想去攙扶撫慰,卻被夜聽潮眼神中的寒冷拒之千里。
東方齡不改泰然,道:“公子三月內不但要臥榻,而且不可動怒。否則傷口迸裂,神仙也難救。”夜聽潮恨道:“下去!”東方齡:“是。”緩步後退,意味深長地看羅敷一眼,轉身離開。
侍女忙上前用錦帕為夜聽潮擦汗,卻被夜聽潮粗魯推開:“都下去!”
羅敷見他如此,心糾結得厲害,卻又不知能做什麼。夜聽潮道:“不用如此表情,我夜聽潮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憐!”羅敷搖頭,她怎會不知,驕傲如他豈能忍受自己成為弱者?她懂他,所以從來不會用“可憐”這種表情和心態去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