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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拔下那柄劍便向自己的頸項抹去!

九十三、溫泉

羅敷以為自己已被樊崇所辱,抽出一柄長劍便向自己的頸項抹去!劍氣逼近,一股凌烈的清寒讓羅敷片刻停頓,淚水滴落在劍身之上。自己來到這陌生的時空,經歷了別人幾世都經歷不了的生死,難道真要得到這樣結束自己?但也只是片刻,羅敷再度提起長劍,鳳眼一閉,割向自己。

“當。”一聲清脆的響聲打落羅敷手中長劍,羅敷猜是樊崇之人不讓她就死,也不看來者是誰,伸手撿起榻上的劍又要自刎,那人卻瞬間來到她的身邊,牢牢扼住她的手臂。

這味道?如何溫甜,如此熟悉,如此……蠱惑。羅敷不經意看到榻上躺在的一支竹簡,這不是夜聽潮擅用的暗器?她驚訝抬頭,夜聽潮披著月白長衫,胸膛半裸,站在她身前。羅敷驚得張開嘴巴,不由鬆手,長劍落地。

夜聽潮將她攏到自己的胸膛。他眼中有怒氣,手下便力道十足,怪她為何如此輕賤自己?但他更多的表情卻是快樂,倔強如羅敷,這樣的女子總是讓他又愛又氣、欲罷不能。快樂,這是他此刻的心情。他夜聽潮竟然因為這個女子而有了如此單純的感受。想到這裡,他突然邪魅地放聲大笑,惹得正在哭泣的她一陣粉拳。

眼前的真的是夜聽潮?他復生了?這是不是夢?不管是事實還是夢,她都不要醒來,她環繞在他腰際的手也不要放開!永遠不要!即使是夢,這一刻她也是快樂得永世難忘。就讓它是夢又如何,她在他懷中不是嗎?哪怕只有片刻,對她來說已是永恆。

聽潮,就讓我這樣抱著你永遠不要鬆開。不要。就讓你陪我永遠夢下去吧。

“夜公子,早膳準備好了。”小童的聲音打斷了羅敷的思維,這是善若居的林兒在說話!她驚喜地回顧四周,這佈置並不是赤眉大營的軍帳,而是善若居她此住過的房間!——這一切竟然是真的?那麼她昨日並不是被樊崇所辱,而是被夜聽潮……羅敷臉上飄過一層紅暈。

背對著門口的夜聽潮身上染了一身霞光,如天神一般恩澤著她的心。“去吧。”夜聽潮簡單利落地打發走林兒。他滿意地看著她臉上的熾熱與感動,彎腰將她橫抱起來,又從榻上扯下一方乾淨素紗蓋在她身上,轉身出了寢房。

羅敷隨夜聽潮踏綠飛花一般出了善若居,他的武功何時恢復的?羅敷忍不住開口:“你的武功……”他輕笑,俯下身來,將她的話含在吻裡。羅敷閉眼,一顆淚已溫柔滾落。就這樣享受他的甘甜,依偎在他懷裡,沒有任何地方比此處更溫暖。

大堡山原是鍾靈神秀的幽靜之所,兩人飛行在山林間更如神仙一般悠然自在。山上有地下活水,出口形成一幽潭。如今本是深秋,但此處四周竟是綠色如璧。泉水時有水汽升騰,襯托得山色更是如化境一般。羅敷被身畔良人、眼前佳境迷醉,只感覺忘了今夕何夕。

夜聽潮伸手扯下她身上的素紗,惹得羅敷一聲驚喚:“聽潮。”一臉嬌羞令萬物迷醉。

夜聽潮只笑不語,只將她放入水中。羅敷摟著他的脖子只是不鬆手:“敷兒……不會水的。”說完又將頭深埋在他的懷中,夜聽潮只得與她一同下水。羅敷將自己攔在他身上,試探性將腳往下伸,幸而,竟是溫泉!不光溫度適中,連深度也只是到她胸部,剛剛好的樣子。

羅敷站穩了身子,背對著夜聽潮,只趴在潭邊的綠壁上,道:“這四周為何都是乾淨樹葉?什麼葉子如此碧綠肥厚?”這些葉子難道是他一片一片為她收集,又一片一片為她洗淨擺放在了這裡?

夜聽潮仰天長笑:“多日不見,你真要跟我討論這些嗎?”

羅敷微微側頭,如今自己與他赤身站在這溫泉裡,她是避無所避,逃無可逃,讓她可以跟他說什麼?一顆清淚滴在溫泉裡,將此處的幽靜細細攪亂,讓她心如撞鹿般無法平靜。羅敷道:“不討論這個還討論什麼?討論你為何一聲不響丟下我母子去了水榭小築?討論你為何只身來到這大堡山上?討論你為何‘臨死’都不肯給我們的愛一個機會?討論我對你的愛為何每每如此絕望?還是討論我幾次差點成為他人婦……”她的委屈他可知曉?她不求他知曉,只怪他為何棄她而去。

夜聽潮從後面將她抱入懷中,聲音充滿疼痛:“敷兒,你知我不捨,知我不忍,知我心痛……”他吻她,將數月來的疏離都用吻去化解,將數月來的渴望都用吻來詮釋。“敷兒……”他輕聲喚她:“你可知……為了此時此刻,你的聽潮……亦是忍世人所不能忍,為世人所不能為。”

他從來不是一個擅於表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