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盧風揚求見,羅敷藉故支開侍女,對他一笑:“先生,多謝你的合作羅敷才能除去大敵,日後得以安寢。這裡便是天璇劍,先生儘可以拿去了。”羅敷說完,解開腰間的寬腰帶,露出天璇劍鞘,她連劍帶鞘一併解下來遞與盧風揚。各取所需,兩人相視一笑。
原來之前羅敷借午宴之名將盧風揚留在營中,許諾將天璇相贈與他。稍後羅敷親自去見盧風揚,對他道:“先生也知道天璇乃是天下奇兵,它在羅敷手裡雖然起不到什麼作用,但到先生手中恐怕就不一樣了。羅敷願以此劍相贈,想讓先生為羅敷辦一件事,也算公平吧?”
盧風揚問道:“什麼事?”羅敷一笑:“昨日月如風如何對待敷兒先生也看到了,此人不除,羅敷寢食難安。”說到這裡,羅敷仔細觀察盧風揚臉上表情,一笑,接著說“當然,要除去月如風,羅敷並不需先生親自動手,只是先生配合羅敷演上一齣戲而已。”
聽羅敷如此一說,盧風揚起先猶豫,但一想月如風與自己非親非故,只是因為要除夜聽潮之事才走到一起,可對方並未依照約定除去夜聽潮,白讓他錯失了良機。殺子之仇不能報,讓他如何不恨?殺了她對他並無損失,可他卻能得到天璇,何樂不為?
羅敷見盧風揚似有所動,忙趁熱打鐵道:“而且,呵呵,如果盧先生能幫羅敷剷除月如風,敷兒還有一份大禮獻給大人(指樊崇)與先生,——羅敷有辦法讓夜無憂、夜無忌兩人說出趙王令的秘密。”羅敷故意牽扯出趙王令,意圖除了增加自己在盧風揚面前的籌碼,另外最主要的,她想透過此事與夜無憂兩人取得聯絡。
盧風揚一驚:“你真有方法?”羅敷先是一喜,盧風揚看來是信了,在誘惑面前人的理智和抵抗力往往低到無法想象的地步。她含笑點頭。
盧風揚警惕道:“你為何如此慷慨?趙王寶藏都不能讓你有所動嗎?”羅敷又笑:“羅敷不是神仙,怎會不戀凡間物?寶藏我當然喜歡,但若被赤眉所得跟我自己得到有什麼區別呢?樊大人對羅敷之意先生難道看不出?所謂良禽擇木而棲,樊大人不日攻佔長安,登基稱帝,我就是堂堂皇后。這天下都是我和大人的,何況一寶藏乎?”
盧風揚定定地看著羅敷,想從她眼中尋找破綻,可是她的表情如此滴水不漏,根本讓他無從懷疑。盧風揚道:“好!我們一言為定!”
與盧風揚達成協議之後,羅敷便更多了一層勝算。她在宴會對月如風百般挑逗,為的就是等她發作,將自己昏倒的罪名加在她身上。她們兩人有隙這是整個赤眉軍營人盡皆知的事情,只要羅敷在她身邊出事,那麼所有都不會往別處想,一定以為是月如風使得鬼。
為了安全起見,羅敷對盧風揚道:“大人對月如風還是存有舊情的,先生為我配的藥只是讓我昏迷,恐怕這樣還不能讓大人下手殺死月如風。所以,先生到時還要想辦法為我暗中施針,讓我口吐鮮血,屆時先生便可對大人說我中了蠱……”
一切安排好,羅敷滿意點頭。如此連環計,量他樊崇絕不會讓月如風生還。
盧風揚對羅敷道:“美人如蠍,秦小姐果然不負絕色的盛名。”羅敷並不在意他對自己的諷刺,淡然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何況虎哉?美人又有何過啊?”月如風就是一隻猛虎,羅敷如果不除之,必然為她所圖。如今羅敷在這赤眉軍中本是步步驚險,她如何有精力再去處處提防月如風?如果沒有夜無憂兩人等著她救,也許她還願意再與月如風周旋,但現在,恐怕她必須如此選擇了。
除去了月如風,羅敷下一步便是要順利見到夜無憂兩人。為了不引起樊崇的懷疑,她不能主動提出去見他們。原本覺得還要等盧風揚的提議,誰知樊崇倒是先向她開口了。
樊崇見羅敷身體大好,歡喜非常。樊崇道:“敷兒,你既然無事,我們明日便可返回長安。”
羅敷大驚,這麼快?她要隨赤眉離開隴南了嗎?可是現在夜聽潮怎樣了?他復活了,還是……還是……羅敷心痛得厲害,為何現在聽樊崇說“長安”兩字,她好像有經歷生離死別的感覺?這是所謂的不祥的預兆嗎?羅敷道:“可是,大軍已經取食完畢了嗎?我們有能力一舉拿下長安嗎?再出現上次的情況可怎麼辦?”
樊崇笑曰:“敷兒不用擔心,大軍已收繳了足夠三月的軍糧。這次前去長安定然要圖個長久。只是……”羅敷忙問:“只是什麼?”
樊崇溫柔道:“只是如果現在能讓夜無憂兩人開口道出趙王令之迷,找到那筆寶藏,那麼我們的勝算就更大了。”羅敷心內覺得好笑,樊崇的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