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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府孤獨寂寞,難得那位蔡公子也是孑然一身,所以願意出錢給兩位辦冥婚,葬於左右。”

陶墨聽得出那位佟老爺說什麼終身未嫁,孑然一身都是虛話,他真正想的是成全自己女兒生前所願。這樣也好,生不能同衾,若死能同穴,也算得償所願。“如此結局,也算不圓滿中的圓滿。只是不知佟姑娘和蔡豐源是否真的地下有知。”

郝果子道:“你們今生坎坷,說不定能修得來生。”

陶墨訝異道:“你信來生?”

“嘿嘿,所有的和尚,哦不,是得道高僧不都是這麼說的?”郝果子道,“想必是有道理的,不然為何那麼多人都相信?”

陶墨低頭道:“若有就好了。”

“嗯?”

“我爹一生修善,若真有來世,定然能託生個好人家,享一世的榮華富貴。斷斷不會再遇上我這樣的不孝子。”

郝果子見他說著說著,眉宇便帶著股愁苦之氣,急忙岔開話題道:“少爺,再過幾日就是新春,你準備如何過?”

陶墨想了想道:“由老陶做主便是。”

郝果子扯著他的袖子便跑,“我們這就去問。”

“問誰?”

“老陶啊。”

“你知道老陶在哪裡?”

“不知,少爺知道?”

“知道。”

“在哪裡?”

“……轉身,然後向前。”

冥婚本不是什麼光彩事,兼之新春將至,佟府這樁喜事辦得極為隱秘。陶墨和顧射也是事後收到佟府送來的紅蛋方才知曉此事。

此時的談陽縣完全沉浸於賀新春的洋洋喜氣之中,佟姑娘也好,蔡豐源也罷,俱被拋諸腦後,再無人提及。

縣衙卻漸漸冷清下來。

僕役陸續回家,除了兩個無家可歸的,至大年夜,縣衙中竟只剩下五個人。

老陶將留下的兩名僕役叫到廳中,為他們另開一席。雖是兩桌,卻比三個人要熱鬧些。

陶墨吃得沉默。

老陶和郝果子知他想起陶老爺,都是使勁解數逗樂。僕役原先還有些拘束,後來黃酒上頭,也顧不得東家不東家,都放肆起來。

陶墨被他們笑鬧了幾次,總算展顏,跟著喝起酒來。

一杯兩杯下肚,他便不分東西南北起來。

郝果子與那僕役也不勝酒力,一個個坐得東倒西歪。

老陶見五人已去其四,一人守夜無趣,只好打發他們踉蹌著腳步回房。

一宿無話。

房門再開時,已是新年。

陶墨起時,已是正午。

他捂著宿醉未醒的腦袋走到老陶門前,剛要敲門,就聽郝果子扯著嗓門叫道:“少爺,金師爺來拜年了!”

陶墨被吼得腦袋嗡嗡作響,半晌才道:“誰是金師爺?”

郝果子轉頭看了眼面無表情的金師爺,笑道:“就是少爺三顧茅廬請來的那位。”

“三顧茅廬?”陶墨驀然回頭。他雖然目不識丁,但劉備三顧茅廬請得一代軍師諸葛亮出山的故事他還是聽過的。“金師爺?”

金師爺皮笑肉不笑道:“東家想起我了?適才我還以為我要另謀高就了。”

陶墨尷尬地捂著額頭跑下來,“我昨晚喝了點酒。”

金師爺不理他,徑自將手中的籃子交給郝果子,道:“這是內子親手做的點心,若東家不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陶墨連忙截斷他的話。

金師爺道:“那麼,多謝東家。”

陶墨見他要走,忙道:“你難得來,不如留下來一道用膳?”

“我難得來?”金師爺笑容幾乎撐不住,“若我沒有記錯,除了昨日,我天天都來。”

陶墨自知失言,“是是是,我,我我只是想留師爺吃一頓飯。”

金師爺狐疑地看著他。難道他有什麼話想要在飯桌上交代?如此一想,金師爺便被留住了腳步。

原本三人一桌成了四人一桌,倒也熱鬧稍許。

只是老陶和郝果子都注意到,金師爺吃的時候目光不放在飯碗裡,而是黏在陶墨身上,一臉探究的樣子。

老陶和郝果子暗暗交換了個眼神。

郝果子夾菜給金師爺,“師爺,多吃點,您太瘦。”

金師爺咀嚼的動作一頓,將他夾過來的黃豆芽又丟了回去,淡淡道:“豆芽吃太多,自然會瘦。”

郝果子朝老陶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