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射並不認為他買的茶能入他的法眼,但鬼使神差地,他腳步一轉,竟真的回到位置上坐下。
陶墨立刻去找郝果子。
郝果子早在外頭等著,一見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過來,便迎上去道:“是準備茶還是棍子?”
“茶?”陶墨頓了頓,疑惑道,“要棍子做什麼?”
郝果子一聽要茶,眼中閃過些許失望,眼珠一轉道:“我怕少爺要撩東西。”
“撩東西?”陶墨一頭霧水地看著郝果子急衝衝地離去。
重新回書房,顧射正看書架上的書。
陶墨臉色一紅道:“金師爺偶爾得閒,會替我念幾段。”
顧射道:“你聽過什麼?”
“詩經。”
顧射看著他。
陶墨張口吟來,“關關雎鳩……”
顧射眸中閃過一絲驚愕。
“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陶墨羞澀道,“金師爺給我念過兩遍,也不知我是否記錯。”
顧射別有深意地問道:“你可知這首詩是何意思?”
陶墨道:“金師爺說他還沒有唸完,等我記全之後,再教我意思。”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是錯覺,總覺得顧射聽完這首詩之後,面色變得有些古怪。他急忙道:“其實我以前還聽別人吟過詩。”
“哦?”
“他叫蓬香。我記得他曾做過一首下雨的詩,一滴兩滴三四滴,五六七八九十滴,千滴萬滴無數滴,滴入花泥無歸期。”陶墨徐徐念來,心中別有一番滋味。其實這首詩是他當初向蓬香買來討好旖雨公子的。旖雨愛詩,他胸無點墨,只能討好旖雨身邊的人,投其所好。還記得旖雨公子聽完此詩後的笑容……
可惜,好景不長。
顧射嗤笑道:“他詩倒是背得不錯。”
“他背詩?”陶墨怔忡道,“這詩不是他做的嗎?”
顧射道:“偷樑換柱。”
陶墨沉默。
顧射以為他受了打擊,也未開口。
過了會兒,陶墨才幽幽道:“偷樑換柱是說他借別人的詩騙我麼?”
顧射閉了閉眼,不答反問道:“茶呢?”
陶墨轉頭向外張望,正好郝果子託著茶上來。陶墨朝他使了個眼色。
郝果子心不甘情不願地將茶放到顧射面前,“顧公子請用茶。”
顧射看茶色便皺眉。
陶墨心情忐忑,“是不是茶不好?”
顧射連一口都沒碰,“茶好,人不好。”
郝果子怒道:“你幹嘛說我家少爺!”
陶墨:“……”
顧射連話都懶得說,兩三步就出了門口。
陶墨想追,卻又找不到追的理由,這一躊躇,顧射人已經出了院子。
郝果子見他一臉戀戀不捨,氣急道:“少爺!顧射不是什麼好人!你,你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