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人,也早知暗中通風報信的是邱二小姐?!可,可我若真的照他所言,判兩人期滿各自婚嫁,豈非活生生地拆散了一對有情人,說不定還會造就兩段孽緣?他……怎能如此?!”
木春見他大受打擊的模樣,正要勸說幾句,就見陶墨一轉身,就奔出房外去了。
陶墨飛奔出縣衙,一路跑,直跑到顧府門前才停下來。
他出來時心情激憤,只想找到顧射當面對質,但如今真的站在顧府門口,卻又躊躇不前,徘徊不定起來。
大約來回走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他終於一跺腳,上前叩門。
門很快開啟,那門房識得他,也不要拜帖,立刻向顧小甲通報。
顧小甲沒想到自己在公堂上又跪又拜卻還是落敗,正塞了一肚子的火,聽說陶墨上門,噌得站起來,也不稟報顧射,三步並作兩步地朝門口走去。
陶墨此時此刻已經平靜下來,只想向顧射好好問清楚。在他心中,顧射固然冷漠,但為人處世都極富原則,應當不是這樣為求勝而不擇手段之人。因此他看到顧小甲氣勢洶洶而來,微微一怔。“你……”
“你來做什麼?”顧小甲聲音比他還高亢。
“我……”
“我現在不想見到你!”
“你……”
“你說什麼都沒用!”
“我……”
“我不想聽!”
陶墨只好靜默下來。
但他靜默卻惹得顧小甲更加不悅,“你沒事來門前靜立做什麼?”
陶墨看著他。
顧小甲被他看得一愣,氣焰微弱,“你莫以為放低姿態我家公子就會原諒你,門都沒有!”
陶墨原本平息的怒意又被他三言兩語勾起少許,低聲道:“我是連見你家公子的。”
“我家公子不在。”
陶墨呆了呆,“去哪兒了?”
顧小甲冷哼道:“沒有你的地方。”
陶墨知道他慪氣,但又無可奈何,只好道:“我有一件事想問他,問完就走。”
“問我家公子?”顧小甲睨著他,“我若沒記錯,陶大人身邊有一金一木兩位師爺吧?還什麼需要問我家公子的?我家公子既不姓火,也不姓水,更不姓土,恐怕湊不齊陶大人的五行,當不起您的問詢!”
陶墨被他噴了一臉的口水,不由倒退兩步。
“好走不送!”顧小甲砰得一聲關上大門!
陶墨被門帶出的風吹得頭髮齊齊向後飛,少頃,才意識到自己吃了閉門羹,在鬱悶之餘又有絲絲驚慌。
是不是,這便是顧射的態度?他是打定主意從此之後要與自己橋歸橋,路歸路了?
他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
街市喧譁,卻與他格格不入。吆喝聲、嬉笑聲如流水般從他身前分流,片滴不沾身。
想到自己與顧射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又是心痛又是迷茫。
難道顧射真的預備與他一刀兩斷,再不相見不成?心傳來熟悉的陣陣刺痛,他捂著胸口在街上站了會兒。
周遭的人見他一臉痛苦狀,紛紛讓開。
“咦!”突有一人驚叫,雖然不重,但聽在陶墨耳中如同當頭棒喝。他轉頭看去,卻只看到一抹倉促而逃的身影。
“蓬香?”陶墨低喃一聲,後知後覺地追了上去,但那身影早已消失在人群之中。
他在街上如無頭蒼蠅地找了將近半個時辰,才魂不守舍地回了縣衙。
郝果子早在門口候著,見他進門,忙將他拉到一邊,急道:“少爺,你去哪裡了?”
陶墨正心煩意亂,隨口道:“四處走走。”
“顧射來了快半個多時辰了。”郝果子壓低聲音道。
陶墨怔住,半晌才道:“誰?”
“顧射啊。”郝果子擔憂地看著他。他雖然不喜歡顧射,但看到自家少爺一轉眼就將心心念念之人忘得一乾二淨,也覺心驚。
陶墨睜大眼睛道:“他,他,他怎麼來的?”
郝果子道:“坐馬車來的。怎麼了?”
“哦,沒。”陶墨說著就往屋裡衝,衝了幾步,他又會轉過來,對著郝果子整了整鬢髮和衣領,“如何?”
郝果子見他雙頰興奮得飛起兩朵紅雲,心中無奈,順手又幫他整了整衣襟,“我看那顧射來者不善,少爺小心點。”
陶墨冷靜下來,沉重地點點頭,慢吞吞地朝裡去了。
但顧射並不在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