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學智轉了回來。
十一娘也不避羅振興,把他叫了進來。
他機敏地向羅振興行禮。回十一孃的話:“……中山侯家請的先生一年的束脩是十二兩銀子,四季衣裳各一套,配一個小廝。”
兄妹兩人就對視了一眼。
趙先生原來在中山侯家的束脩是一年十五兩銀子,現在請的先生是十二兩。以他們家對人的苛刻還願意多出三兩銀子請那位趙先生……
十一娘和羅振興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淡淡的堅持。
羅振興更拍胸道:“這件事就交給我了!我想辦法把他請來。”
親舅舅出面自然比她這個繼母出面好。
“至於束脩什麼的,都好說。只要趙先生滿意。”十一娘沉吟道,“至於侯爺那裡……就說您很關心諄哥的學業,我們兄妹碰到說起,您就起了心思!”
羅振興心領神會:“放心吧,侯爺那裡我知道怎麼說的。”又道,“怎麼沒見侯爺?”
“他在外院。”十一娘把家裡準備加蓋廂房的事告訴了羅振興,“……今天有木料運過來。”
“幾個孩子要是跟你住,的確窄了些。”羅振興點頭,和十一娘說起諄哥來,“又不是不會背書,怎麼會怕先生?”十分不理解。
十一娘也沒辦法理解:“是啊!”她小時候就盼著上學考試,可以在父母面前炫耀一番,也讓父母可以炫耀一番。“以前只是聽說過……”
“以前聽說過?”羅振興詫異。
十一娘知道自己漏了口風。忙含糊其辭地道:“以前好像聽誰說過。說有的人特別害怕見到先生!只是沒見過……”正好有管事的媽媽來示下,她忙轉移了話題,“……後天就是三月三,家裡準備請了德音班,長生班和結香社來唱堂會,事多如牛毛。”
羅振興聽了起身告辭:“那你忙你的。小心身體!”
十一娘留他吃飯:“……也不急這一時。”
羅振興聽到訊息就趕了過來,想著下午還要去館裡上學,也不推辭。
十一娘早吃了午飯,讓廚房裡做了四個葷兩個素一個湯過來招待羅振興。
羅振興剛坐下來,徐令宜來了。
“什麼時候來的?”他責怪十一娘,“怎麼也不讓人喊我一聲。”
“是我讓十一妹別喊的。”羅振聲怕徐令宜誤會,忙笑道,“聽說您正為家裡加蓋廂房的事忙著,所以沒讓叫。”
徐令宜聽了囑咐十一娘:“把上次宮裡賞的那個太白露拿來。給我添雙筷子。”
羅振興忙道:“我下午還要去館裡,酒就免了!”
徐令宜也不勉強,接了筷子陪著羅振興吃了小半碗飯,然後去了西次間喝茶。
“諄哥上學都有大半個月了,我特意過來看看。”擇日不如撞日,羅振興索性道,“可聽十一妹那口氣,好像不太妥當?”
徐令宜看了十一娘一眼,苦笑道:“也不知道隨了誰!你姐姐聰明伶俐不在話下,我也不是這種膽小懦弱之人。”
羅振興趁機提了趙先生:“……要不,我幫著問問趙先生的意思?”
徐令宜卻沒有太大的興致:“到時候再說吧!”
羅振興心裡暗暗著急,卻又不好多說,閒談了幾句現在最熱門的朝政——開海禁的事,看著時候不早,起身告辭了。
徐令宜不免說十一娘:“諄哥只是一時不適應,時候長了就好了。也不用說給振興聽吧!”
“妾身這不是著急嗎?”十一娘把諄哥當著她能流利地背誦《幼學》的事告訴了徐令宜,又嘟呶道,“侯爺板了臉連妾身心裡都害怕,別說是諄哥了!”
徐令宜一時無語。
而十一娘見他沒有做聲,順勢勸道:“侯爺,大哥也是為諄哥好。侯爺好歹把人看了再說。也免得辜負了大哥的一片好心。”說著,微微嘆了口氣,“何況這也只是大哥一家之言。人家趙先生願不願意來還是兩說。”
徐令宜聽了不免挑眉。
十一娘為趙先生造勢:“趙先生離京的時候就有人慕名請去做西席。他當時以受三嬸之託送五弟、六弟回山西為由推了。所以大哥聽我說諄哥怕先生,就想起五弟、六弟的頑劣來,這才動了請趙先生的心思。”
徐令宜果然有了興趣,微微頜首:“那就見到了人再說。”
有機會試一試總是好!
十一娘鬆了口氣。
徐令宜的目光卻落在了炕桌上她寫了一半的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