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著那“兇器”,表情痛苦。
若僅是一把摺扇從頭頂上掉下來,還不至於讓人痛成這樣,但那摺扇吊了一個小玉墜兒,還正好砸在了她的簪子上。若簪子這東西用在脖子上,她這會兒定是橫死街頭了。
好疼。
“掌櫃的,雅房。”
熙攘酒樓的掌櫃見唐菁月幾人穿戴不凡,舉止規矩,諂笑著從櫃檯後站出來道歉:“抱歉了貴客,目前雅房滿了。我給客人在大堂尋個清靜的地兒,您說可好?”
杏兒正要硬要掌櫃的空一間雅房出來,唐菁月就揮了揮手:“快去。”
王斌思的小廝推門進來:“小公爺,那位姑娘帶著下人在大堂坐下了。”
“她如何?”
小廝道:“那位姑娘一直用手扶著頭,看樣子是砸得不輕。”
冕南輕笑了一聲。
王斌思無奈的磨了磨牙:“不知道是咱們吧?”
小廝搖頭。
王斌思正要慶幸,說不管這事了,小廝卻道:“可那姑娘手上拿著小公爺您的斷扇。小公爺您忘了,您的扇面上清凡大師都給寫贈款了。”
聞言,冕南立刻大笑,說了一句“逃不掉了吧”。元少空也在旁喝了口酒,看戲。
王斌思這人,不算壞東西,但做事魯莽隨行。可輔國公家教嚴,王斌思就養成了容易闖禍卻又害怕闖禍的性子。此時,王斌思真害怕樓下被砸的姑娘上輔國公府告狀去。
正惱著,“咚咚咚”,小二來敲門了。
“小公爺,樓下有位客人有東西送您。”
王斌思叫小廝拿了東西進來。小廝死死的低著頭,將東西雙手捧到王斌思面前。
斷扇!
王斌思一把搶過來:“這……”
小廝不敢抬頭:“小二說,樓下客人撿了您的東西給還回來。”
冕南從王斌思手中將斷扇接過,開啟,上書七個大字:“扇如其人,殘,無用。”
元少空看見了,眼睛倒是閃過一絲玩味色彩:“有意思。”
冕南將扇還給王斌思:“美玉送佳人,斷扇配狗熊。”
王斌思踢走小廝:“奇恥大辱!”
【待續】
第八章 天上掉下來的
“奇恥大辱,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王斌思緊緊的握著摺扇,憤怒的在雅間裡走來走去。漂亮的小臉上滿是憤怒和屈辱。他被一個姑娘羞辱了,被一個姑娘比作殘扇,無情的羞辱了!
扇斷了,形殘,無用;他扔扇,德殘,一樣無用!
那姑娘是誰?哪家的?從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膽子?
“去,給我去問,那女子是哪府的!”王斌思氣急敗壞。
小廝趕忙去問。
冕南和元少空看著王斌思怒火沖天的模樣,一邊笑著看戲,一邊無動於衷。他們沒有阻止王斌思追查那女子的舉動,是因為他們同樣認為這件事損傷了王斌思的顏面,贊同他找回臉面。
王斌思是輔國公的嫡長子,砸了你是他不對,但得隨王斌思的心情再看道不道歉,而不是誰人都可肆意羞辱。
但顯然,唐菁月並不這樣認為。揉著腦袋,等頭終於不痛了,唐菁月點菜等開飯。
被砸的時候,一抬頭,就只有三樓那間房窗戶是開著的,兇手顯而易見。不主動道歉?好說,她心善代其父母予之教育。
至於扇面上面寫著的“贈予思小公”,她不在意,因為她不認識。既然是她不認識的,又有何不敢惹的擔憂。倒是落款“清凡”令唐菁月有幾分在意,判斷出丟扇之人非富即貴。
小二腆著臉的過來,訕笑:“敢問客人是哪家府上的小姐,丟扇的客人想要予以感謝。”
感謝?
面紗之下的紅唇微微勾起。唐菁月可不相信。
“府上無名,”她說,“既要感謝,便把我這頓飯的小賬結了罷。”
王斌思聽了回信,氣得咬牙。
他什麼時候被迫結過賬?人家還說了是小賬。既是小賬,他再不結,傳出去還有他什麼名聲!
冕南也道:“這可不像是府上無名的,呵呵。”
元少空倒想下樓會一會這位姑娘,敢招惹輔國公府,到底仗著身份還是平頭小民?
三個男子互相看看,倒都覺得有這麼個小插曲也算好玩。
“下樓將那位姑娘請上來,就說小爺我要當面賠禮道歉。”王斌思的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