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小姐!”
一下、兩下。
孫奶孃疼痛不已的將手從唐菁月的手中拽回來,因為用力過狠,反而使唐菁月的指甲在自己的手背上留下更加深的幾道血淋淋!
加上剛才的兩條血印,孫奶孃的整個手背現在就好像被貓兒狠狠的撓過,一片猩紅。
唐菁月的目光無比寒冷,將擦完手指的帕子扔在了孫奶孃呲牙咧嘴的臉上。
繼續向外走去。
連夏蓮都知道她應該到前院露露臉,一個年長的婆子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欠教訓的奴才。
芳香的帕子從孫奶孃的臉上滑落在地,露出孫奶孃一張既痛苦又驚嚇的臉。
【待續】
第三章 真是讓人厭惡的人
護國公府所見之處掛滿了白綢。下人們統統素縞,面色悲慼,來來往往也都是無精打采的模樣,整個護國公府的上空彷彿籠罩著一層陰雲,死氣沉沉。
府中的佈置陳設花草擺設凌亂凋敗,看起來像是一個多年不修邊幅的窮人。走道邊上的小樹灌木形狀凌亂缺少修剪,走廊兩旁竟落下了一層薄灰,屋簷邊上懸掛的風鈴有些已經滿是鏽綠,個別燈籠甚至可見點點裂開的圓孔。唐菁月有些驚訝,入眼的一切都為護國公府這四個字的前面加上了一個令人感概的形容詞:走向沒落。
她面色不變,心中則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護國公重兵在握,權勢日益穩固,但護國公府卻正一步一步的走向衰敗。如果不是她重生而來,如今的護國公府就會只剩下護國公以及楊家的子女。更荒唐的是護國公府的中饋竟然交在典氏的手裡。那再等護國公百年之後,堂堂護國公府豈不是名存實亡,成了名符其實的楊家大宅?
“小姐?”
唐菁月看向夏蓮。
夏蓮好奇:“小姐想什麼呢,奴婢喚了小姐好多聲。”
唐菁月搖搖頭。拉住了夏蓮的胳膊,微微依靠在夏蓮的身旁。她不認識路,自然要讓夏蓮帶著才能不露痕跡。
孫奶孃從後面追上來,亦步亦趨的跟在唐菁月的身後,不敢再作聲阻攔。她草草的將自己手上的傷痕拿白帕子包了起來,掩在袖子裡倒也不引他人注意。
對於典姨娘的吩咐,孫奶孃能估摸出一些深意來。姑老爺離世,嫡出的大小姐不見人影,只見姨娘和庶出的小姐少爺哭靈,前來弔唁的官員們自然會多加猜測。而典姨娘正是需要這個機會來挽救楊家人在護國公府的地位。
而事實也正如孫奶孃想象的那般,典姨娘正帶著自己的女兒楊馨楠、兒子楊豐瑞在靈堂裡哭得傷心憔悴,好不悲痛。來往弔唁的官員們對華家的後宅之事只是知道幾分,卻不知道華家大小姐前幾日懸樑欲死,這會兒不見華府大小姐在前哭靈,自然產生了幾分議論。
有和護國公關係好的官員不免會問大小姐怎麼不見人。
從孫女的閨譽考慮,華士行不願讓別人知道自己的孫女想要自盡,於是只簡單說是華容悅身子虛弱,下不了地。
這種解釋雖然能夠應付,但畢竟是親生父親離世哭靈的大事,不少官家夫人們還是暗地搖頭。
典氏的女兒楊馨楠只比華容悅小半歲,卻早通人事,在典氏的調教下更是心眼甚多。這會兒在父親的靈柩前哭得肝腸寸斷,七分真情加上三分有意,一番表現無不讓人動容。就連華士行也有些側目,告誡典氏好生安慰安慰楊馨楠,不要哭壞了身子。
典氏悲慼戚的點頭:“妾媳勸過了,可這孩子不聽啊。馨楠這兩天把身子都哭傷了,路都走不穩,可她說自己的父親都走了,不好好在靈前哭哭,實在是不孝。妾媳拗不過她。”
這廂典氏才說完,旁邊楊馨楠的哭音愈加響亮。楊馨珂偷偷的掐了一把只有五歲大的弟弟楊豐瑞。楊豐瑞頓時也扯開了嗓子的嚎啕大哭起來。
華士行一介大老粗,從典氏的話中沒聽出什麼,但堂中的官員女眷自然會把華容悅和楊馨楠放在一起做對比。
瞧瞧這庶出的女兒不也是哭得下不了地嗎,不還在這裡跪著?那嫡出的大小姐怎麼還不如庶妹懂事。
“國公爺,楊姑老爺的這兩個孩子有孝心啊,瞧瞧這哭得,心疼死人了。”
華士行覺得這話聽起來有些不對勁,但來不及多想,順著客人的話說道:“是啊。”
唐菁月站在靈堂門側邊,一臉冰冷。
她就看出來這個姨娘不是善茬,果然不是。
靈堂裡飄出來的香火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