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吧,怎麼不說……啊!”
大叫一聲,嚇得王斌思急忙扔掉了扇子,大大的後退三步。
嚇得粗喘著氣,瞪著眼睛的看地上這人。
地上的女子兩頰凹陷,面色青紫。和極為突出的顴骨相襯的,是像山丘般鼓起的額頭。頭髮稀疏的如同龜裂土地上的雜草,凸著兩隻眼珠子像死魚般直勾勾的盯著他。
王斌思覺得,只有從墓裡爬出來的乾屍才會是這種模樣!
這怎麼可能會是南柯!怎麼可能!
南柯是……是、是什麼模樣的?
驚慌之下,王斌思僵硬無法移開自己視線的盯著地上的人,根本想不起來南柯應該是什麼模樣。
就在他喘息著,定了定,想要直接回頭開啟牢門就走時,地上的乾屍說話了。
“思、思……思…小……”雖然忍著劇痛非常不易,但南柯的聲音聽起來比面目還要令人驚悚。宛若催命的話語配上乾啞的嗓音,直接逼迫王斌思轉身大步離開。
南柯怔怔的望著他的腳步:“是、我。”
這最艱難最關鍵的兩個字,讓王斌思在牢門前站定。但他卻不敢回頭。
他無法相信那真的是南柯。如果那是南柯,那麼南柯是被誰害成這幅慘樣的?
是攝政王府,是攝政王爺,是……是他連想都不願意去想的人。
讓他去相信那樣美好的女子,竟然會如此狠心的將另外一個女子折磨成如此鬼樣,那麼王斌思寧願不去相信身後的那個人——是南柯。
“呃啊救、救我,”南柯努力撕扯著自己的嗓子,“華、華容……”
王斌思猛然拉開牢門,看著牢門外青玄那張面無表情的臉,聽到身後猛然變得急促起來卻又發不聲音的呼吸聲,他倏地低下頭,急忙向外踏出一步,然後“砰”地一聲,將牢門重重關上!
……
氣促的聲音,是他自己的。
這下,安靜了!
牢內,那雙本就如同乾屍般突兀的眼珠子,瞪得更大了。
王斌思死死的低著頭,看著自己的忍不住發抖的兩隻手。
他把門關上了,他把門關上了,他把門——
關上了!
這意味著什麼?這對南柯意味著什麼?
飽受折磨的南柯苦苦支撐著,終於等到他來救她,可是他卻把門關上了。這雙手的力量……一雙公子哥的手有執扇勾裙的好天賦,可現在上面卻染滿了鮮血。他親手——殺了她。
再回頭,開啟門?
不。
不!不不不不。
那不是南柯,裡面的人怎麼會是南柯呢?那副樣子,南柯不可能會是那副樣子的。所以不要緊,與他無關,不要緊……不要緊……
他強迫著自己慢慢放緩呼吸,相信自己的想法。
抬起頭,正想和青玄說些什麼,卻赫然發現唐菁月就站在他身邊六七尺的地方,淡淡的看著他。
瞬間,渾身發涼。
張開嘴,想問安,可卻是隻能幹張著,聲音發不出去。
呆呆的看著唐菁月,王斌思一動不動。
因為晴音活死人的病症很是複雜,藉著吳老祖和松神醫為晴音細細把脈的功夫,唐菁月便過來看一看南柯這裡的情況。
本以為會看到南柯在牢裡向王斌思哭訴的場面,可誰料一來就見到王斌思如同見到鬼似的從牢房裡面出來,還反手將牢門關住,將鬼給死死的關在裡面。
於是唐菁月就先在一旁站定,結果就看到了王斌思精神恐慌的一幕幕。
“怎麼出來了,多日不見,你二人該有許多話要說才是。”她問。
王斌思像木頭做成的人,乾澀的搖頭,木訥的聲音:“不,我不認識裡面的人。”
“不認識?”唐菁月皺起眉,“名妓南柯,你不認識?”
“不不,她不是南柯,南柯前幾日失蹤了,我派人尋找呢。裡面的人不是南柯,南柯不長那個樣子!”王斌思連連否認,思緒都帶著慌張至極的錯亂。
唐菁月看向青玄,青玄搖搖頭,示意王斌思是在說謊。
既然是這樣,唐菁月越過王斌思,在他抗拒的目光中,伸手推開了牢門。
這幾日,唐菁月並沒有來看過南柯,都是敏枝過來的。所以唐菁月只知道現在南柯變得很糟糕,卻不知道詳細的事情。而看王斌思的反應,唐菁月還真是好奇這姑娘現在究竟是成了什麼模樣,能把王斌思嚇傻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