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稀奇!我還以為他對女人沒興趣呢!”潘靜靜說完還在何舫身上瞄了瞄。“奇怪,是你比我有魅力還是剛好對了他胃口?居然把他收服了。”她這個大美女在西宮冀面前晃了四年他瞧也不瞧上一眼,遇到何舫這小家碧玉卻破了功。怎不教潘靜靜暗挫在心,百思不解。
西宮冀會對女人沒興趣?何舫還是第一次聽說,而且一點也不相信。
“也許是他比較低調,所以給你這種感覺。”他總不可能四處張揚自己暗戀哪個女孩。
潘靜靜揚揚手,並不認同。“才不是,他神秘歸神秘,還沒那麼能裝。我跟他也算熟的,他啊,反正很奇怪,之前和之後我不清楚,大學時代是完全不沾女色,出了名的。”成天只曉得玩相機,玩到快得戀物癖了。
潘靜靜的話像一顆小石子,擊引了何舫心湖一圈圈漣漪,她以為西宮冀喜歡的是大學時代認識的女孩,如若不是,那讓他暗戀了好久好久的,是誰呢?
她忽然很想很想知道。
開啟核木冊子,西宮冀一一翻過,還剩最後一頁空白,他將兩張拍立得的相片置入。
一張是受驚的表情,一張是生氣的俏顏,再翻、再翻,數種風情,都是同一張臉。他手指輕輕撫過那眉間,年少純粹的情懷在二十七歲的眼中重現。
他喜歡她,好久好久。
這份情意能不能、該不該說出口?他好不容易趁虛介入了,說了是會更拉近,還是反而再推開?他沒有確定的答案,那就——姑且維持現狀吧。現在這樣他已經感覺很幸福了,至少她在他的懷中,他能夠光明正大地碰觸她。
心願足矣。
如果不是接到谷頌廷的電話,他還沉浸在這偷得的幸福之中。
“怎麼了?突然找我。”西宮冀推門走進酒館,角落的谷頌廷朝他招手,他拉開椅子坐下。
“沒什麼,心情悶,你陪我喝兩杯。”谷頌廷叫了他的份,笑了笑,先自顧喝了兩口,執觴的動作仍是平常的優雅斯文。
西宮冀看著他,不是隱隱,而是很明顯的不對勁。
“有什麼不痛快的?”他坦白問道。
谷頌廷放下酒杯,這才煩躁地一扯領帶。“很煩!”
“誰惹你了?”
“全世界的人都跟我作對。”他說完一嘆,洩氣地耙過髮絲。“西宮,我覺得我好像什麼都很行,又什麼都不行,我從來沒有這麼沮喪過。”
“聽不懂。”西宮冀雙手橫在胸前交叉,等著下文。
“我完了!”
他聽了竟笑,搖搖頭。“你?你的運氣一向好得教我忌妒,註定要過美麗人生,你不會完的,放心好了,頌廷。”
谷頌廷鼻子一哼。“女人運嗎?有什麼用!我有再多的好運氣在工作上也發揮不了。你記得上回我拿到了你們‘朝陽’的合約,那可是大功一件,想不到這兩天我卻被上司三頓兩頓地暗中修理,那公私不分的王八蛋!”
“怎麼回事?”
“他有個美國回來的侄兒想空降,相中了我的位置。這就是人吃人的現實社會,背景勝於一切。”他這一路爬得快速卻也辛苦,結果有什麼用?再行也贏不了人家有靠山。
西宮冀輕皺眉頭,這確實頗傷腦筋。“你打算如何?”
“不如何!我的江山是我自己打下的,他總不能把我搞死,靜觀其變了。”他又喝了一口酒,苦笑:“反正我們這種人本來就是一無所有。”
這話夾酸又帶澀的,全是積深的鬱氣。“頌廷——”
“我近日真的是諸事不順,光環盡褪。”從離開了施虹盈那一天,他就開始倒楣。
西宮冀敲著桌子,看谷頌廷煩悶地喝酒澆愁,他是可以陪他一起解悶,但這不是好藥方。“我找虹盈來,讓她安慰你。”
谷頌廷阻止他。“不必了!”
“為什麼?”
他神色怪異,聳了聳肩。“我跟她鬧翻了。”
什麼?!“好端端的幹嘛鬧翻?”
谷頌廷一提起來就煩。“好個頭!”
“吵架了?”
“嗯。”
“你是怎麼回事?都在一起那麼久,我以為你們已經定下來了,吵什麼呢,出什麼事了?”
“還不是老問題。我再也不能忍受了,她壓得我喘不過氣來,西宮,你想想換作是你,受得了這麼霸道自私的女人嗎?”
“她管你也是為你好。”
他嗤哼:“你看我現在哪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