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漸近,馬背上的身影也很快出現在眾人視線裡。
孫妙曦看清楚來人後,心中一喜,立刻放棄了強行突圍的打算。
那些圍著孫妙曦的村民,見來人足足有二三十人,除了領頭幾個,其餘個個虎背熊腰,腰懸長劍、一臉肅氣,一看就知道是大戶人家精心挑選出來的護衛。
村民摸不清對方是敵是友,一時不敢再逼近孫妙曦,只敢原地不動的繼續圍著孫妙曦,站在村民身後的孫妙雪臉色卻有些難看———他們在來了?
孫妙曦的臉色卻是輕鬆許多,用力衝來人揮手,招呼道:“裴大哥,阿箏,我在這裡!”
原來裴箏箏等人趕到清虛觀後,才得知展灝帶著孫妙曦去江州遊玩一事,後來又聽說羅剎江決堤,裴箏箏擔心孫妙曦二人,硬是纏著哥哥帶人去了江州。
裴箏箏等人到了江州仔細一打探,便尋到孫妙曦二人所住的客棧,卻只看到包袱不見人影,只能再去羅剎江附近打探,很快便打探到孫妙曦一路往東而去,像是在尋找什麼人般。
裴箏箏是拿了孫妙曦女扮男裝的畫像,一路問下去的,也恰巧遇到孫妙曦之前打探訊息的陳大柱三人,這才會一路尋到錦田村。
孫妙曦簡單和裴箏箏兄妹打了個招呼,便暗暗掂量雙方實力———錦田村人多,年男女老少加一塊怕是有上百人。
不過他們這邊雖然只有不到三十人,但算上她和裴家騏,有二十幾個會拳腳功夫的人。
兩邊若是真動起手來,他們未必會輸,但若是整個村的村民,無論男女老少都一味的抗了傢伙衝上來,對付起來卻也是有些難纏的。
孫妙曦不想最終兩敗俱傷,且這些村民不過是被孫妙雪所蠱惑,才會傻乎乎的替孫妙雪出頭……孫妙曦很是瞧不起孫妙雪利用無知村民的做派。自然不想讓她如願以償。
孫妙曦心思輾轉過後,目光突然落在那幾頭癱臥在田裡的耕牛上,靈光一閃,想到一個對錦田村村民興許能管用的辦法!
她示意裴箏箏等人先稍安勿躁。自己則往前站了一步,指著那幾頭耕牛說道:“我能治好你們村這幾頭牛,只要你讓我把人帶走,我就幫你們治好它們!”
孫妙曦口中想要帶走的人,自然是指孫妙雪。
此話一出,錦田村村民不由面面相覷,有幾個性子淳樸耿直的,面上立刻浮起欣喜之色,甚至還有那心急的人,直接拉著村長說道:“村長。她說她能治好咱們的牛!那咱們還等啥?趕緊讓她治吧!早治好早下地啊!”
“對對對,這可是咱們村僅有的幾頭牛,治不好沒牛犁地,地可就要荒了!”
“我家那幾畝田全都指著這幾頭牛呢!我們家不興什麼讀書繡花,只想種地!”
“沒地種吃都吃不飽。讀書繡花能頂飽?!”
孫妙曦的話猶如一顆投入湖裡的小石子,瞬間激起層層漣漪,讓圍著她的那群村民瞬間不再團結。
錦田村的村長姓張,他雖然也為孫妙曦的話所動容,但到底老成一些,先做了個手勢讓大家不要激動,隨後帶著一絲期望看著孫妙雪。恭恭敬敬的問道:“小娘子,咱們的牛,你可能醫?”
孫妙雪聞言不由面露難色———她倒是略通醫理,若是人病了,她興許可以咬牙一試,胡亂蒙一蒙興許能把人治好。
可讓她治牛……她卻是沒轍。
孫妙雪縱然滿心不甘。也只能緩緩搖頭表示不會醫牛。
“原以為小娘子無所不能,沒想到……”張村長微微嘆氣,眼底有不加掩飾的失望之色。
孫妙雪見了,不由對孫妙曦恨得咬牙切齒———都是這個賤人害她被輕視!
若不是孫妙曦,她在村民心中的女神形象就不會受損!
孫妙雪恨恨的瞪向孫妙曦。咬牙說道:“村長你別聽她胡說,她和我一樣從小在世家內宅長大,我會的她不會,我治不了的,她更治不了!你們別被她的花言巧語所迷惑!”
“你又不是我,我能不能治,難道你比我還清楚?”
孫妙曦不屑嗤笑道,隨後徑直看向張村長:“如何,村長想不想治牛?”
“這……”
張村長微微有些為難———讓孫妙雪被他們帶走,那就再沒人教村子裡的人讀書繡花了。
可讀書繡花固然重要,但這卻是長遠的事,沒學個十年八年是不會見到成效和收益的。
但眼下犁地卻是一刻都耽誤不了的大事,否則過了播種插秧的時節,來年收不上糧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