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著想,她不想自家姑娘和父母鬧得太僵,便自作主張的將這封信扣下,想著自家姑娘不和家人撕破臉,好歹算是給自己留了條後路,畢竟前路未卜,多條後路終歸是好的。
誰曾想,喜鵲當初為姜元娘著想而留下的這封信,今日正好成為證明姜元娘和顧寧私奔的鐵證!
姜元娘回憶起那封信上所寫的內容後,一張臉頓時慘白如紙:“喜鵲,你我從小一起長大,我一向待你不薄,就連……也帶著你,你為何要背叛我?”
喜鵲被帶上大堂後,第一次抬頭看向姜元娘,反問道:“為何?姑娘當真不知為何嗎?”
“可是展灝逼你的?”
姜元娘見喜鵲終於肯和自己對視,雙眼瞬間燃起希望,對喜鵲循循善誘道:“是展灝逼你誣陷我的對不對?你自小陪著我練字,想要臨摹出我的字跡一點都不難!這封信是展灝逼你仿造的對不對?”
“不,世子爺並未逼奴婢,是奴婢自願站出來說出一切的,”喜鵲緩緩搖頭,一臉失望的看著姜元娘,終於開口說出一直以來深藏在內心的心結:“姑娘待奴婢是一直很好,去哪裡也都把奴婢帶在身邊,奴婢也發誓會任勞任怨、盡心盡力的伺候姑娘,可姑娘不該逼奴婢和阿四分開,不敢用那種手段讓奴婢給顧表少爺當通房!”
“阿四他為了奴婢,甘願放棄在姜府的好差事來找奴婢,姑娘您不該為了籠絡顧表少爺,故意給奴婢喝了那種藥,更不該親口拿這事羞辱阿四,讓阿四羞憤離去……阿四若不因羞憤而去買醉,也就不會和人發生口角,被人生生打死!”
原來展灝一得知姜元娘歸來,且明目張膽的在睿王府裡四下蹦躂,就派人把姜元娘這兩年的經歷查得一清二楚,包括顧寧後來厭舊姜元娘,喜鵲被迫屈身顧寧,以及喜鵲的未婚夫阿四身故一事。
展灝的人才剛剛和喜鵲接觸,喜鵲就主動告知對方,說她手中握有姜元孃的把柄,足於證明當初是姜元娘拋下展灝,不守婦道的和顧寧私奔。
喜鵲一直對姜元娘忠心耿耿,哪怕姜元娘德行有虧、與人私奔,她也依舊盡忠盡職的服侍姜元娘,數年如一日,處處替姜元娘打算。
可姜元娘在早就許了她和阿四親事的前提下,為了籠絡顧寧,竟然給她下了春/藥,讓她成為了顧寧的人,間接害死不遠千里來尋她的阿四。
喜鵲眼睜睜的看著無辜的竹馬喪命,豈能不恨?
是姜元孃親手毀了喜鵲對她的忠誠,也是姜元孃親手把自己推到今日這個局面———本朝律法明言規定,若明媒正娶之妻若與人私通、私奔,證據確鑿、人贓並獲的情況下,不必夫家出具休書,該婦自動喪*為正妻的資格,依律罰杖責三十、騎木馬遊城,並永世只能為妾。
有喜鵲這個人證,以及姜元孃親筆所書的那封書信,這樁案子的結果自然毫無懸念———姜元娘敗訴,當眾杖責三十,騎木馬遊城。
且從姜元娘和顧寧私奔那一刻起,她就被褫奪睿王世子妃的身份,此後永世只能為妾。
姜元娘被行刑完後只剩下一口氣,順天府的人直接將她抬去了姜家。
姜家早已得知這段公案,哪還有臉讓姜元娘進姜家大門?
姜家並未讓姜元娘進門,而是直接將她送去城郊莊子上安置,幾日後姜家便傳出姜元娘連夜暴斃的訊息……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而解決姜元娘後,接下來自然要輪到蕭側妃了。
蕭側妃自始至終被展灝拘在鏡圓小築裡,惴惴不安的捱了大半日後,終於被帶到孫妙曦和展灝面前。
她還不知道姜元娘已經完敗,且自認為自己掩飾偽裝得很好,一見到孫妙曦就上前扯住孫妙曦的袖子,眨著黑白分明的大眼,怯怯的問道:“世子妃姐姐,可是出事了?阿嬌好怕!”
孫妙曦慢慢的將自己的袖子從蕭側妃的手裡拉出來,不急不緩的問道:“你是要自己跪下,還是讓人幫你跪下?”
蕭側妃倒是個能屈能伸的,一聽這話立刻乾脆利落的跪在孫妙曦面前,只是一張臉卻泫然欲泣,不經意間瞅向展灝的目光更是楚楚可憐極了:“世子妃姐姐,可是阿嬌犯錯了?阿嬌愚鈍,若是無意中犯了錯,冒犯了世子妃姐姐,阿嬌任打任罰。”
孫妙曦聽了差一點要撫掌喝彩!
瞧瞧,一上來就二話不說的示弱,乾脆利落的跪下認錯,還態度誠懇的任打任罰……若是蕭氏面前坐的不是展灝,而是其他男人,怕是早就被她這副既大度明理,又可憐嬌弱的模樣給打動了吧?
ps: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