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妙曦卻一臉不以為然:“你忘記世子臨走前是如何吩咐的?”
元宵一想起展灝交代的話,雙眼立刻亮晶晶的:“世子爺說,若有人拿亂七八糟的事來煩您,您只管命人將她們打出去便是,一切都由他擔著。”
孫妙曦臉上的笑容更盛了,對展灝的安排也十分滿意———姜元娘大概是故意挑展灝不在的時候來她下馬威吧!
可惜展灝人雖不在,卻早已體貼的替她安排好一切,叫姜元娘最終只有被扔出鏡圓小築的份。
孫妙曦前腳才剛剛打發走玉瀾郡主和姜元娘,展家三房的大少夫人顧氏,後腳命人來請孫妙曦,說是想請孫妙曦過去說說話兒。
“大少夫人請我過去?”孫妙曦對這位展大少夫人印象不深,她嫁過來後,彼此也並未有太多交集。
她得知展大少夫人命人請她過去,自然是滿心意外和不解:“來人可有說所為何事?”
涼果脆生生的答道:“來的小丫鬟說,大少夫人聽說世子妃陪嫁裡頭,有不少新穎別緻的花樣子,想借幾個用用!奴婢還聽說大少夫人這幾日,正在給大少爺繡扇套,奴婢還聽說……”
“打住!行了,該說的你都說了,”孫妙曦無力的打斷涼果,決定和正常一些的元宵商量:“借花樣子打發個丫鬟來和你們借不就行了嗎?怎麼大少夫人反倒親自尋到我跟前?還讓我過去一趟?”
“許是有別的要事想請您過去說話?借花樣子不過是個藉口?”元宵分析道。
孫妙曦心裡也是如是猜想。便也未在深究,吩咐元宵開箱籠挑了幾個適合繡扇套的花樣子出來,便帶著人去了三房住的碧痕院。
孫妙曦去了才知道,借花樣子果然只是個幌子。且不但顧氏在,連她婆母展三夫人云氏也在。
“阿曦,”雲氏態度親暱的衝孫妙曦招了招手,語氣溫和的說道:“說起來還真有點難以啟齒,唉,都怪我孃家那不成器的侄子……”
原來雲氏孃家最小的侄子,是個好賭成性的紈絝子弟,前幾日去賭坊豪賭,賭到雙眼通紅、輸得身無分文時,竟將貼身玉佩給押了下去……他沒有翻盤的運氣。那塊玉佩最終又歸了賭坊。
旁的玉佩賭了就賭了,可偏生他押下去的不是一塊尋常的玉佩,而是雲家祖傳的玉佩。
“那賭坊正好是阿曦你外祖家的‘樂一把’,不知能不能請你和外祖家打個招呼,讓我們把玉佩贖回來?再請他們把這件事壓下去。畢竟傳出去對那孽障的名聲不好。”雲氏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也把自己的請託委婉的說了出來。
孫妙曦一聽不過是件小事,於她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當場應了下來:“小事一樁,三嬸孃別擔心,我這就讓人給外祖家帶個話,讓他們把玉佩送還雲家。”
“那就多謝了。”雲氏一臉感激的握著孫妙曦的手,並拉著孫妙曦坐到她身旁,指了小几上那幾碟點心,用長輩溺愛晚輩的口吻催促道:“我聽說你喜歡吃小糕點、小點心,特意命人做的,你快吃看看合不合胃口。”
雲氏的媳婦兒顧氏也是個活潑的。一聽自家婆母這話,便笑嘻嘻的捻了塊豌豆黃送進嘴裡,含糊不清的抱怨道:“娘可偏心了,二弟妹你還未到時,我想先吃一塊她都不讓!”
這對婆媳。一個活潑嬌俏、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一個親切和藹,語氣溫和的偶爾插上一兩句話,總是把孫妙曦當成稚童照顧。
兩人的態度讓孫妙曦一點都不覺得拘謹,讓她不知不覺的和她們親近起來。
她們婆媳二人以誠相待,孫妙曦自然也就不會矯情,大大方方的道了謝,挑了一塊她最喜歡吃的芙蓉糕送進嘴裡,並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們聊閒篇。
雲氏一早就得知玉瀾郡主帶著姜元娘去找過孫妙曦,很快拿話寬孫妙曦的心,率先說起玉瀾郡主:“她打小就被老王妃寵著,難免養出刁蠻任性、我行我素的性子,別說是你這個二嫂了,就算是我這個三嬸孃,她也不曾放在眼裡……”
“她刁蠻任性也好,囂張跋扈也行,咱不理她就是,”雲氏淺淺的笑著,少見的說了句不合規矩的話:“再怎麼著還有世子在不是?”
“世子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敢和你保證他是個好的,一定會護著你,你只需避開郡主的鋒芒,旁的事交給世子去處理就是……至於姜氏,你就更加不必將她放在心上了。”
孫妙曦一直安安靜靜的聽著雲氏說話,初始面上倒是一片淡然,顯然未將玉瀾郡主放在心上。但當她聽雲氏提到姜元娘,原本平靜的目光還是不由自主的閃了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