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的表現十分滿意,眼底隱隱浮現絲絲得意,身子還因杜鵑這番話而挺得更直———誰讓世子爺雖妻妾成群,卻只她一人懷了他的骨肉?
誰讓王妃是她的嫡親姑姑?
孫氏以正妃身份嫁進來又如何?
將來生不出孩子,又不得婆母歡心,只會樣樣不如她這個側妃。
秦氏的肚子看上去已有七八個月,就算瞎子都看得出她有孕在身。
但孫妙曦可沒聽說過哪家妾室有了身孕,就可以不給主母行禮———尊卑分明的名門世家可不會有這種規矩。
就算睿王府一支,幾代下來在子嗣上頭都十分艱難,但秦氏作為有孕的妾室,平日裡的見禮可以免,但第一次拜見主母的見禮卻是免不得,否則今後哪還有尊卑貴賤?
她對展灝重新關閉心門是一回事,被人輕鬆和挑釁卻是另外一回事。
她可沒打算在睿王府裡過得憋憋屈屈的,像麵糰似的任人揉捏。
孫妙曦冷冷一挑眉,也不看秦氏,徑直對古媽媽吩咐道:“秦氏有孕在身,不便管教奴婢,你且替她立一立規矩。”
古媽媽心裡早不痛快,一見孫妙曦開口,立刻上前一步,左右開弓的扇了杜鵑兩巴掌。
杜鵑可是秦氏身邊最得力的大丫鬟。
她自從秦氏有孕。身份待遇就跟著水漲船高,加之璧合堂有許久都沒有正主坐鎮,她的性子不免被縱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見古媽媽居然二話不說的扇她耳光。立刻尖聲分辨道:“奴婢不過是實話實說,世子妃為何命人打奴婢?”
“主子說話,哪有你一賤婢插話的餘地?”不消孫妙曦出聲,古媽媽就出聲喝道,同時又給了杜鵑兩巴掌:“打你這幾巴掌是要你記住規矩,免得連累秦側妃被人說不懂規矩!”
秦氏見狀臉色頓時十分難看———孫氏這是在殺雞儆猴!
孫氏這兩巴掌打的不是杜鵑,而是她秦側妃的臉!
秦氏哪肯就這樣被打臉?
她立刻將杜鵑護到身後,挺著肚子有恃無恐的瞪孫妙曦:“孫氏,你別欺人太甚!”
“孫氏?妾室不懂規矩,我這個當主母的也該教會她才是。”孫妙曦淡淡掃了秦氏一眼,對古媽媽吩咐道:“媽媽也替我教教秦氏,教到她懂規矩為止。”
“你……你敢打我?”秦氏難以置信的看著孫妙曦。
孫妙曦一臉好笑,反問道:“你是妾室我是主母,我為何不敢打你?”
“我……我懷有世子爺的骨肉!”
“一個庶子罷了。說實話,我可有些不樂意庶長子生在嫡長子前頭。”孫妙曦故意扯謊嚇唬秦氏。
她雖強迫自己關上心門,不再去在乎、計較和展灝有關的事,但心裡到底還是憋了一股子邪火,見秦氏主動撞上槍口,自然不會對她客氣,直接拿她來瀉火。
反正她也沒打算當一輩子世子妃。就算被睿王府的人不喜也無所謂。
古媽媽自然曉得第一次拜見,孰勝孰負關係重大,只看著秦氏的肚子略微猶豫一下,便掄著胳膊上前,“啪啪”賞了秦氏兩巴掌。
秦氏被扇得眼淚差點掉下來,氣得捂著臉威脅孫妙曦:“我要告訴老王妃和王妃。讓她們替我做主!老王妃最看重我腹中孩兒,你就等著被罰吧!”
孫妙曦冷冷說道:“就是老王妃來了,你也得守王府的規矩。”
“你……”
“規矩學會沒?其他人還等著敬茶見禮呢,你別耽誤大夥兒的時間,”孫妙曦語氣很是不耐。似乎沒將秦氏看在眼裡:“你若是還沒學會,我大度一些,讓古媽媽再教教你。”
秦氏聽出孫妙曦語氣不像是在嚇唬她,生怕孫妙曦真讓古媽媽繼續打她,只得咬牙照著蕭氏先前的樣子屈膝行禮,咬牙切齒的說道:“妾身秦氏,見過世子妃。”
孫妙曦連茶盞都懶得接,直接吩咐元宵丟了對金廂玉梅花簪給她。
這對金廂玉梅花簪樣式簡單,和之前蕭氏得的寶藍點翠珠釵根本沒法比。
秦氏認為孫妙曦這是在羞辱她,氣得差點將玉簪扔在地上。
但她到底有些畏懼孫妙曦,只能將玉簪緊緊握在掌心———要是世子爺在就好了,他若是在,一定會出面護著她,護著他們的孩子。
雖然世子爺這大半年一直忙於正事,許久不曾到她屋裡了,甚至他們已經連照面都許久未打,但他一定不會忘記他們之前的恩愛,不會忘記他們的孩子。
孫妙曦卻不知秦氏心中所想,她見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