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韓夫人越看越仔細,目光也越來越明亮,直至最後似火把般明亮灼人,像要開口稱讚,卻又覺得言語匱乏,無論說什麼都無法表達內心的激動和欣賞,最終所有欣賞都化作短短三個字:“妙!妙!妙!”
韓夫人竟捧著傻子畫的畫一連說了三個“妙”字!
在場眾人震驚了,孫妙雪和楚沛琰更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唯獨展灝一臉淡定,仿若孫妙曦本就該如此出色般。
孫妙雪比旁人還要震驚,她藉著捧畫給韓夫人的機會,悄悄打量孫妙曦的畫,發現她的確還是用很簡單的線條畫畫,但畫出來的畫和先前的小人畫又有些不同。
她選取了花園一大片景色,有花有草有亭子,但這些都不過是襯托的背景,最重要的是他們這些身在景中的人———她把所有人都畫了進去,只用寥寥數筆,便把眾生百態都勾勒得惟妙惟肖、活靈活現。
韓夫人細細看完畫後,又捧起桌上那塊黑炭,欣賞之意溢於言:“你這支‘筆’可謂是妙極了!”
流芳閣另一位大儒柳先生,也目不轉睛盯著那支“畫筆”看,為孫妙曦的別出心裁而驚豔:“細細一想,這木炭和西洋畫筆倒有異曲同工之妙……你果然是個妙人,竟能想到用木炭作畫,這倒是比你的畫更令我刮目相看。”
其實西洋畫筆,在現代就是叫炭筆啊,它筆芯的原料正正是木炭。
孫妙曦自然不會將這些原理說出來,而是端著架子維持高手風範,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故弄玄虛道:“得其精髓、悟其精魄,便不必再拘於畫具,一片沙。一片土,一根樹枝,一塊木炭。即能成畫。”
孫妙曦覺得自己這副高手風範簡直是帥呆了!
她都快要愛上她自己……的演技了!
“先生,那這場比試誰勝誰負?”孫妙萱迫切想聽到確切答案。欣賞孫妙雪輸掉後的表情。
“速寫速寫,其精髓正是在‘速’字之上;所謂‘速’,就是用最少的筆畫、最短的時間,勾勒出人物的神韻和姿態,”韓夫人喃喃自語,遂又指了孫妙雪畫的人物素描,點評道:“你這幅畫則因基本功未達。筆力稍微欠佳,把人物刻畫得有些死板,遠遠不如速寫畫上的人物鮮活靈動。”
韓夫人這話,已然在孫妙曦二人之間分出勝負。
這是孫妙曦早就料到的結果———孫妙雪前世不過是跟著她學了丁點皮毛而已。也敢在她這個師傅面前班門弄斧?
孫妙曦一面欣賞孫妙雪精彩神色,一面故意裝傻追問:“先生的話文縐縐的我聽不明白啊,你只要告訴我誰贏了就行。”
“你的畫比她的略勝一籌,”韓夫人眼裡全是對孫妙曦的欣賞,給出結果後忍不住再追問:“這西洋畫你學了多久?”
孫妙曦笑眯眯的擺手。搖頭晃腦的答道:“不久不久,只學了兩年多。”
孫妙雪臉色不由更加難看———她學了十幾年,居然比不上才學了兩年的孫妙曦?!
這不是生生的被人打臉嗎?
韓夫人眼裡已經完全看不到孫妙雪,只看到孫妙曦一人。
她小心翼翼的將孫妙曦那幅畫卷起來,道:“這幅畫我會帶回流芳閣。想來其他先生見了也會讚賞有加,你擁有一顆赤誠之心,所以能做出令人沉浸其中的畫作……”
“若不是流芳閣有自己一套規矩,我即刻就想邀你入閣,”韓夫人求賢若渴,不想放過孫妙曦這棵好苗子:“不過你放心,只要我把畫送回去,你就一定能入我流芳閣。”
韓夫人將話說得如此直白,在場眾人又震驚又羨慕,驚的是一個傻子居然能做出好畫、入了韓夫人青眼;羨慕的是傻子居然有傻福,就這樣輕輕鬆鬆的進了別人做夢都想進的流芳閣。
孫妙雪更是氣得差點吐血!
她先前答應比試,不過是想借著這場比試揚名,讓韓夫人更加對她刮目相看……沒想到到頭來非但揚名不成,反而還被孫妙曦狠狠打臉,讓她成為孫妙曦登高的墊腳石!
揚名的人是孫妙曦,即將入流芳閣的人也是孫妙曦!
她咽不下這口氣!
她原本打算正式入流芳閣後,再把一直秘密準備的絕技拿出來,如今居然被孫妙曦僥倖贏了去,讓她不得不提前獻出絕技!
孫妙雪打定主意後,先裝模作樣的誇讚孫妙曦一番,隨後說道:“流芳閣‘琴棋書畫’四樣不分上下,我們不該一局定勝負,應該三局兩勝,三妹妹你覺得呢?”
孫妙曦樂了:“那要是你一連輸給我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