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只有這樣,才能保住賀子珍同志一條命,但要請示一下毛主席。”
李堅貞對侯政說:
“如果毛主席同意,拿什麼作賀子珍同志的生活費和養傷費?連裡一點錢沒有。”
“打土豪時收繳的鴉片煙,還值一點錢。”侯政回答說。
“對!這些地方的老鄉,大多抽鴉片,可以用這個作子珍同志的寄養費,老鄉肯定願意接收。”
錢希鈞在一旁著急了:
“趕快報告毛主席,聽聽他的意見。”
叄
毛澤東在盤縣前敵司令部得知賀子珍身受重傷的報告,當即指示:“不能把賀子珍留在老百姓家裡,一是無醫藥,無法治療;二是安全沒有保證,就是要死也要把她抬著走。”
毛澤東放下電話,焦急地在室內踱步,思考是否還有更好的方案。
一會,毛澤東停下來,喊了一聲:
“陳昌奉!”
陳昌奉應聲來到毛澤東身邊。
毛澤東對小陳說:
“你趕快叫傅連暲醫生到休養連去,協助連裡的醫生搶救賀子珍。”
“是!”陳昌奉拔腿離去。
陳昌奉剛邁出房間,毛澤東又把他叫回來,吩咐道:
“不忙走,我寫張條子,趕快給擔架班長丁良祥送去。”
毛澤東在桌邊坐下來,用鉛筆寫下一張便條:
老丁同志:我派你明天去抬賀子珍,敵機轟炸,她受了傷,帶十幾處花,不能走路。
毛澤東即日
肆
毛澤東在手提馬燈的陳昌奉陪同下,急急趕到賀子珍住的地方,在一盞油燈的光影之下,賀子珍淒涼地躺在那裡,面色蒼白,臉頰瘦削,頭上、脖子、身上到處纏著陳舊的繃帶,毛澤東一陣辛酸,他輕輕拉著賀子珍的手,半晌說不出話來,眼裡滾動著熱淚。賀子珍也盯著他,兩人默默注視,長時間相對無言。
好久毛澤東才輕聲說:
“子珍!你受罪了!”
賀子珍熱淚盈眶:
“潤之,你不必擔心。”
“好好醫治。”
“我怕站不起來吶。”
“能,堅強些!”
賀子珍輕聲說:
“潤之,看我這樣,不能工作,還要別人抬著。我跟連裡說了,不要抬我了,把我寄放在老鄉家裡,等傷好了,我會找你們的。”
“那怎麼行。”毛澤東搖搖頭:“不要那麼想,身上的傷,會治好的,決不能把你留下,抬也要把你抬到目的地。”
賀子珍心裡一陣熱乎,停泊在眼角的淚珠跌落下來……
伍
擔架抬著賀子珍在路難行的橫斷山脈裡跋涉,傷口時時牽扯著難言的疼痛,她咬著牙,強忍著,堅持著,不吭一聲,心裡牢記著毛澤東的話:“抬也要把你抬到目的地。”
賀子珍在擔架上睡了兩個多月,身體漸漸恢復,她看見抬她的擔架員實在辛苦,當身體剛有好轉,便堅持走路,拄著一根竹竿,與姊妹們一道遠征。當傷口疼痛步行困難,便讓騾馬馱著她前進,遇上有騾馬也過不去的險徑,休養連的姊妹便輪流揹著她度過一道道難關。同志情,姊妹愛,在這革命大家庭裡默默傳遞著、綿延著,使得重傷的賀子珍堅強地活了下來,終於到了茫茫大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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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濡以沫(3)
一天,賀子珍在草地裡遇見了毛澤東,見他在用樹枝支起來的帳篷裡看材料。記起來,她又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看見毛澤東了,這時眼中的丈夫,非常消瘦,她深知是由於缺糧的原因,上上下下都在餓肚子,炊斷糧呀。她看見毛澤東正聚精會神地看材料,臉上盪漾著疑慮的神色。賀子珍走進帳篷,他只抬頭看了一眼,點點頭。賀子珍心想,一定是有什麼重要事情在毛澤東腦海裡盤旋。於是,她不便作過多的打擾,便退出帳篷,回到自己的駐地。
賀子珍好不容易弄到一點青稞用鐵鍋熬了兩碗野菜湯,遞在毛澤東手上,說:
“趁熱快吃,涼了,青稞不易消化。”
毛澤東高興地說:
“子珍,今天我可是特殊享受吶。”
毛澤東邊吃青稞野菜飯,邊看手中的材料,一口一口慢慢嚼嚥著。
賀子珍將自己碗裡的青稞野菜一次又一次地撥弄到毛澤東碗裡,毛澤東根本沒有發覺,仍在專心致志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