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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你去問他好了。”

錢希鈞笑了起來,停了停,說: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們是十年夫妻,不容易哇!牙齒和舌頭那樣親密,也有牙齒咬到舌頭的時候。夫妻之間吵一吵,算什麼呢?常言道夫妻吵嘴不過夜,你的氣,何必這樣大?一氣便遠走天涯,還要出國。”妯娌之間說話,比起外人來,更自由得多。錢希鈞的話,似乎打動了賀子珍的心坎。

賀子珍在床上,心情在翻江倒海,五味雜陳。她覺得妯娌錢希鈞是真關心她,掏盡心裡的話,但她也有她的難處呀,誰替她解決?誰替她分擔?於是,也講了一通肺腑之言:

“希鈞,我告訴你,我生孩子生怕了,和他十年來,一個接一個地生小孩子,身子幾乎沒有空閒的時候。女伴們見了,多數的時候,總是愛問,子珍,快生產了吧,多難為情。我要到蘇聯做絕育手術,另外,我身子有病,我要去取彈片,身體好了,好好學習、工作,不能再像這樣落後下去吶。”

作為女人,錢希鈞被賀子珍的話,深深感動了,她心底明白,賀子珍講的,完全是一片真情、實情,無一點虛假。但她又覺得,賀子珍遠走,時間長了,又會在毛澤東與賀子珍的感情之間更拉開距離,其後果又不堪設想。真兩難啊,只得進一步規勸道:

毛澤東頻召不回(4)

“你不能回延安等等?醫療條件好了,同樣可以取彈片。”

“那要等到何年何月?希鈞,我還年輕呀。”

“也是!”錢希鈞深深嘆了口氣。

賀子珍想了想說:

“希鈞,我又不是永遠在外,不回來,最多兩年,治好了病,學到了東西,提高了,不就回來了。”停了停,又接著說:

“我在西安買了一床被子,託人給老毛捎去,不知收到沒有?哎,延安的冬天太冷,他的被子太薄,我給你一點錢,給他買一條被子送去,好嗎?”

“你這麼惦記著他,這又何苦呢?還是回去吧”。

錢希鈞趁機再想勸勸賀子珍。

賀子珍不語。

一天,毛澤民拿著一份電報來找賀子珍,開門見山便說:

“大嫂,剛收到中央的一份電報,要求所有在新疆候機去蘇聯的同志,由於暫時沒有機會,全部返回西安。你還是回去吧。”

賀子珍有些固執地回答道:“不回去,我在這裡等機會。”

對於毛澤東的最後一次召喚,賀子珍拒絕了,她的去心已堅,不願改變。

終於,機會來了,一架三十年代的飛機,騰空而起,扶搖而上雲天。賀子珍遠去了,她好像卸下了一個十分沉重的包袱,將要開始她的新生活。然而,賀子珍雖然好像卸下了一個沉重的包袱,但她不知道,她會再背上一個更加沉重的包袱。毛澤東艱難地進行農村包圍城市偉大實踐的見證人與參與者,和毛澤東相伴相隨走過十年烽火歲月的賀子珍,遠去了。扶搖而去的機翼啊,你帶走的是一顆沉重的心,帶走的是一箇中國堅強女性以後歲月裡無窮無盡的災難……

1937年,賀子珍在西安與戰友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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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後廬山相會(1)

賀子珍遠離故國,來到蘇聯,一住就是九年。本來,她並沒留居這麼長久的打算,想兩年後返回延安,這樣的話,她曾經給錢希鈞說過。但她出走延安不久,毛澤東便與上海來的江青婚配,當她得知這個訊息,想回到毛澤東身邊的初衷徹底破滅了。一個三十歲女人的人生悲劇序幕,便徐徐拉開了。

初到蘇聯的賀子珍

賀子珍留居蘇聯歲月,遭遇是相當慘苦的,先是失子之痛,眼含熱淚將懷孕出走在異國他鄉分娩而夭折的男嬰送到莫斯科郊外的一座公墓埋葬;後又因頂撞一個小小的兒童院長被無端送到瘋人院去作精神病人對待,長期關押在伊萬諾夫市的精神病院裡。孤獨、孱弱無助、精神受到巨大創痛的賀子珍遭受的重大打擊,一個連著一個。而這些打擊之中,最大的痛苦,還是沒有忘情於毛澤東。但木已成舟,隨著時間的推移,出走釀成的一杯苦酒,只有她自己慢慢吞嚥了。賀子珍,是否有幾分後悔呢?

賀子珍在蘇聯與女兒李敏

1947年冬天,帶著長長的思念,賀子珍攜著嬌嬌才踏上歸國的旅程。

第二十一章二十年後廬山相會貳

回國後,賀子珍得知妹妹賀怡與母親溫吐秀在多事之秋的歲月均得到毛澤東的關懷與照顧。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