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子珍一撇嘴:
“這有什麼錯?大家都在工作,我還成天在家裡帶孩子,當家庭婦女,我不願意。”
鄧六金安慰道:
“孩子太小,你身體又不好,還是等一等吧。”
賀子珍大聲說:
“孩子拖累我,我要工作。”
毛澤東看了一眼賀子珍,對錢希鈞與鄧六金說:
“你看她,多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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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子珍面對毛澤東:
“少諷刺。你不是常說我政治理論水平低嗎?是的,我只讀到高小,就上山跟袁文才、王佐他們鬧革命,沒有好好讀書,是個大老粗。”
“前兩年,你不是在福建上杭上過師範嗎?以後,又隨營在訓練班學習過,誰不關心你學習?”
“那兩次學習,時間都短。我現在要的是工作。孩子妨礙我。”
錢希鈞勸賀子珍:
“大嫂,好好說,嬌嬌大一點,主席會考慮的。”
“他呀,一邊說你政治上不進步,一邊又不讓你去學習、工作,不學習,不工作,政治上怎樣進步?”賀子珍不服氣地說。
“好!好!讓你去進正規學校‘抗大’,吃不消不要怪我。”毛澤東的語氣,有些緩和了。
“真的!”賀子珍轉怨為喜。
“你要去,我給校長林彪說說,但要作好思想準備,不要打退堂鼓。”
鄧六金高興地說:
“好了!好了!子珍,把嬌嬌安排好,上‘抗大’去。”
捌
賀子珍抱著小嬌嬌邁進一孔窯洞,一個年輕的婦女從賀子珍手裡接過小嬌嬌,誠懇地說:
“賀同志,你儘管放心,孩子,我一定帶好。”
“大嫂,有空,我會隨時來看孩子,託付給你了,你多操心。”
賀子珍把小嬌嬌安排好後,一身輕鬆地邁進“抗日軍政大學”校門。
操場上,賀子珍頭戴軍帽,身著軍裝,腳打綁腿,精神地與戰友們一塊操練。
課堂上,賀子珍認真聽教員上課,努力記好筆記。
晚上,賀子珍與學員們一道,在宿舍認真學習。睡覺與學員們一起,住集體宿舍。賀子珍的生活、學習,完全軍事化了。
中央機關進駐延安後,毛澤東更忙了,中央領導的重心,逐漸朝他身上轉移,對賀子珍與小嬌嬌的關心,自然少了一些。而賀子珍呢?也只有每週休息的時候,才能回鳳凰山窯洞同毛澤東相聚,還得抽空去老鄉那裡看嬌嬌,這時的賀子珍,生活顯然充實得多,但卻很忙碌。由於她在長征途中負過重傷,加之懷孕、生產不斷,傷了身子,“抗大”軍事化的學習生活,對她來說,比起其他學員,要付出更多的代價,才適應得了。但倔強的賀子珍,隱忍著身體的傷殘疼痛,也顧不了產後需要恢復,火熱的新生活,召喚著她克服一切因難,迎難而上。但緊張的軍訓生活,終於擊倒了賀子珍。
一天,入廁的一個女學員驚呼起來:
家庭矛盾顯端倪(6)
“賀子珍昏倒了。”
大家趕快把賀子珍抬到醫務室,昏迷中的賀子珍人事不省。
醫生為她打了一針強心針,賀子珍甦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醫務室的病床上,頭昏沉沉的,身體過去那些中彈的地方,一陣陣鑽心的刺痛。她咬緊牙關,汗水溼了全身。
賀子珍聽見醫生對送她來醫務室的學員們說:
“賀子珍同志昏厥,是由於長征負傷後,大量失血,嚴重貧血,產後又缺乏營養,加之學習、訓練緊張造成。”
一學員問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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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辦?”
“需要休息,不能再上課了,不然,身子還要壞下去。”
醫生的這幾句,昏沉沉的賀子珍,聽得非常清楚,抑止不住的熱淚立刻湧出來……
玖
賀子珍回到鳳凰山窯洞,毛澤東對她進行一番安慰,對她說,好好在家休養,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比如帶好小嬌嬌,管理好毛澤東的日常生活,整理書報檔案,剪貼資料等等。這時的賀子珍,對毛澤東講的這些,認了。自嘆自己的命運如此,但在她心靈深處,總嚮往窯洞外面的新生活。自己呢?為什麼不能投身其間?而只能做一個“局外人”。她感到深深的內疚,對自己的身體不能適應火熱的生活而自譴自責起來。她埋怨自己一次接著一次的懷孕、生產,衰弱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