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道:“那就只有解圍才能進關了。”
孟將軍道:“當然,但解圍談何容易?”
六郎想了一下,決然道:“我想到一個戰法了,但是演練一下,看能不能用。”
孟將軍詫異道:“什麼戰法?”
六郎道:“我不懂行軍佈陣,這是我心裡臨時想出來的。”
孟將軍道:“你說說看。”
六郎道:“把蜀軍排成十個圓圈,形成一大球,將軍在圓球中央指揮,演練時分八個方向。我獨自在球表外面,將軍看我攻到哪一方就指揮全陣滾向那方,名雖叫「滾」,實際上就是跟隨著我前進。每騎人馬都不必變動位置和方向正面的前進,後面的倒退到敵側面橫移,眼法一方面不怕敵人眾多被突破,又不怕混亂傷亡,人人面向外,對著敵人。”
孟將軍一聽大叫道:“好辦法,馬上開始演練。”
座騎不問是奪自敵人的或是蜀軍的,都是訓練好的戰馬,演練起來,毫不費力。
將軍在一片廣大的雪地上如法佈置,他子執一面大旗,立在兩於人馬中。高高立起,眼看著人球外的六郎,不問他騎馬到什麼方向,將軍就將大旗向他那面展動。開始有點亂,一個時辰之後,整個人球真象在滾動,愈演愈精,行動愈來愈速。將軍大樂,在內哈哈大笑道:“成功了,從此十大陣法之外又加一陣了,十面埋伏加上十一……”
他不能說出這陣之名,笑著說不下去了。
六郎道:“這陣不演不知奧妙,請將軍調整一下。”
將軍道:“調整什麼?”
六郎道:“最外層的要用長槍,長矛,第二層放箭,第三層以下準備補充傷亡。”
孟將軍大喜道:“對,番兵都是騎兵,非長槍不能抗拒。”
六郎道:“中央空心還要大,否則失去伸縮性。”
將軍附和道:“完全正確,正再練一次。”
演完了,他下令休息,準備出動了。
十餘萬番兵正在攻打劍門關,真是旌旗蔽天,胡茹動地,人喊馬嘶,震耳欲襲,那人山人海之勢,當真令人有莫可能御之感。距劍門關還有十里左右,四顧關下,人馬尤如蟻集,孟將軍立在白馬上,回頭向六郎道:“我們這區區兩千人馬,只怕進去就會被吞噬掉。”
六郎道:“將軍趕快佈陣,漸漸向番兵接近。”
孟將軍無奈,只得佈陣,正對番兵衝去,雙腳一夾,兩掌齊揮。
敵軍一見背後殺到一團蜀軍,起先看到人不多,只派數千迎敵,但一碰到六郎就人仰馬翻,潰不成軍,同時發覺蜀軍用的竟是個古怪的陣法,立知不妙,火速策動大軍團上,真如潮水而來。六郎按照他自一的打法,策馬沿著自己的陣勢轉動,一圈一圈的發掌,真是得心應手。人球愈來愈深入,愈滾愈速,敵人甚至接近到兩丈之內都不可能。
將軍在中心一見,不由得心花怒放,大聲喝道:“少俠,先攻關下。”
六郎會意,每到正面就多發數中,使關下一面敵陣空隙加大,好讓陣勢前進,然而他仍不讓敵人接近左右後三面,這樣可使自己人無一傷亡。敵人一看接近不得,圍攻難逞,這時只在十丈外放箭。六郎的掌勁比狂風巨浪還猛,箭一遇上,非但傷不了他反而加速回竄。一頓飯久不到,已經攻到關下,攻關的番兵陣腳大亂,四處狂竄。
孟將軍一見,又大喝道:“少俠,向敵人不亂的地方攻。”
六郎聞言,抬頭一看,糟糕,他的馬是普通馬,人又是小該子,遠一點的敵陣簡直無法看到。將軍會意,他人高馬大,看得清楚,又大叫道:“少俠攻東南,看我左手劍。”
六郎哪能看出東南西北,只得依著他指的方向進攻。
這時雪下得更大,守關兵將也無法看出敵陣全般情勢,惟知關下番兵已停止攻關,同時覺出敵陣空前紊亂。孟將軍看看地面全是敵人的死屍,同時感到自己的陣勢運動不太靈活了,心中有數,又向六郎道:“少俠,有敵屍的地方不能攻了,我們陣勢受敵屍阻礙,運動不靈活了。”
六郎大叫道:“敵人不來圍攻了,鐵球陣失效,請將軍散陣,我們成十路直衝。”
將軍依言,火速調整,立即隨從行動。
敵軍已完全失去控制,一見蜀軍施逃,兩千人勢如破竹,無往不利,不要殺,就只逐著敵人,讓他們自相踐踏也就夠了。直到天黑時分,關下再無一個活敵,可是六郎仍然不行放鬆,依舊左右橫掃,東西直衝。這樣整整一夜,十里內無一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