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關注很簡單,都是以前那些她不得不交際的豪門圈的大少爺大小姐們。
還有她失憶前常拿來作妖的小號。
陳映梨閒著沒事做,從關注列表裡挨個清除不熟的人。
她取關了幾十號人,最後留在列表裡的就只剩下莊惜海、越然還有高中關係尚可的同學。
門鈴忽然響了,陳映梨以為是自己的外賣到了,迫不及待踩上拖鞋興沖沖跑到門邊去開門,“來啦來啦我來啦!”
她開啟房門看清楚外面站著的人的瞬間,立刻馬上想把房門重新關上。
男人的手臂爆發出一陣大力,泛白的指節微微彎曲,五根手指死死捏著房門,一隻腳已經踏進了她的屋子。
陳映梨仔細嗅了嗅,沒從他身上聞到酒味。
所以這位大少爺,晚上又是發什麼瘋?
陳映梨仰著頭才看得清他的眼神,讓人膽顫的冷漠,她問:“江先生,你有完沒完?”
她沒想到自己換了住處,還能被江定給找到。
江定抿直嘴角,一言不發走進她新租的小屋子,比起他們之前的婚房還要小,客廳裡只夠放得下一張沙發,落地窗外有個小陽臺。
房子真的很小,一眼就能看完所有格局。
江定的視線緩緩朝她投來,意味不明的笑了聲,“賣房子大賺一筆,怎麼還委屈自己住這種破地方呢?”
江定這個人就是這個樣子,自己不舒坦也不讓別人舒坦。
陳映梨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在努力壓抑自己的戾氣,她想起上次他發現自己要賣房子就很生氣,還警告她不許賣。
但陳映梨又不怕他的威脅。
她自己的房子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你來就是為了說這個?”陳映梨挑眉,語氣淡淡的:“賣都賣了,你能怎麼滴吧?真喜歡你就從買家手裡在買回來,反正江先生也不差那點錢。”
江定在乎的當然不是錢不錢的問題。
他當年執意要去演電影,被父親停掉所有經濟來源,也導致幾乎沒有任何電影公司願意和他合作。
但他本身就是吃軟不吃硬的性格,越逼迫他,反而越讓他生出反骨。
那套房子裡,有他最狼狽的時光。
哪怕他不想承認也得承認,那也是他和陳映梨過的最快樂的日子。
貧窮、落魄、但是快樂。
她就那樣毫不猶豫把和他共同經歷的那段最艱辛的回憶拋棄,臉上找不出半點捨不得的痕跡。
江定望著她潤澤透明的眼眸,沒有任何不捨,也沒有賭氣的成分。
少女的冷淡,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