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全撒到這兒,不管大魚小魚蝦米,先撈住再說。”沈子昂來了個拍腦門決定。
沒說的,一條條指令發出去了,隨之而來的是窩在路邊、路口、鬧市,不同地方的待命外勤,急速地發動著車,向這個突兀出來的集合點疾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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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方卉婷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地回絕了。
“嗨,不能這樣吧?我連嫌疑人都不是,倒連人身自由都沒有啦?”帥朗不悅了,發著牢騷。
“給你點陽光怕你燦爛,給你的自由,又怕你太散漫,還是老實點啊,這個時候太敏感。”方卉婷道。
“我不提過分要求,就一個小小的願望,給半個小時,就半個小時……”帥朗商量著。
“你是……”方卉婷側頭瞥了眼:“想去鐵路醫院?”
帥朗點點頭,一點頭又咦了聲,可不知道方卉婷怎麼著一下子猜到他的心思了,有點意外地看了看方卉婷,不過更意外的是,方卉婷一言不發,調轉了車頭,向二七路開去,那正是去鐵路醫院的方向,帥朗某名地有點感動了,弱弱地說了聲:“謝謝啊。”
方卉婷怔了下,又一次側頭看了帥朗一眼,沒說話,也沒客氣,還是那樣正襟危坐駕著車。可那一眼,是怎麼樣的一眼呀,讓帥朗忍不住心裡蕩著層層漣漪,眼如星光、眸似秋水,好像是一種默契、又好像是某種同情、更好像是一種關心。
是什麼?帥朗一時說不清楚,不過很清楚的是,自己的心裡暖烘烘的,也許在這種時候,對於來自外界的關心更容易感覺得真切。一真切,沒來由地心裡又升起一種淡淡的懊喪。
懊喪啥呢,帥朗幾次瞟著方卉婷,正裝的警服,胸前警號被挺得老高;掖在帽子裡的長髮露了一縷,俏俏皮皮地飄在額前,從側面偷窺,白白膩膩的鼻樑格外醒目,都不用審視,絕對是滿足制服誘惑的最佳載體,只不過呢,帥朗在懊喪:哥越來越成了名副其實的毒草了,這警花麼,恐怕以後想勾搭都沒機會了。
不一會兒,到了鐵路醫院,帥朗在醫院門口的小超市買了一包東西,提著快步奔上樓了,方卉婷知道,這個爹不親媽不愛的貨,又來看那個傻牛二了……
……
……
“目標定位座標,0023……1354……七號車,離你最近,直線距離一點七公里左右。”
“四號車,從周溝新村進……”
“三號車,離你直線距離還有四點公里,向南……”
“二號車,你的視野應該最開闊,看你前方,東北方向,訊號源從那裡發出……”
“……”
疾馳的外勤車裡,步話裡技偵指揮訊號此起彼伏,從市區的三個方向撲向高速互通立交,二號車裡的續兵看著環境,暗暗罵了句,三層高速立交橋,純粹成了個立體的構架,車來車往忙著穿梭,橋最底是郊區公路,居然還有個小型的交易市場,再往近一點,卻是郊區鎮上的批發菜市,一路走著,前後看著,訊號源還在,就在三層的路面擠塞的車、人隊伍中,很不容易找到準確目標。
“停停停……”續兵叫了聲,眼睛鎖定在二層,泊在停車道邊的一輛麵包車前,站了一位,似乎正在交談什麼,看看時間,疾馳到這兒只用了十四分鐘,在對比的訊號源的定位,伸手要的望遠鏡,視線裡,登時出現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正把箱子遞進車裡,招手再見著,看清面孔一瞬間,續兵喊著:“就是他……快快快……”
嗚聲車發動了,瞬間加速,車頭直翹,不到百米的距離幾乎是翹著車頭竄過來的,等到了相同位置,剛才的視線地方卻在下一層立交上,眼看著車和那人已經分離,幾個外勤啪啪一拍車門,從臺階上,從護攔上,趿趿踏踏狂奔猛跳,向著那位西裝男子追來,那人似乎發覺了,一回頭的瞬間,撒腿就跑。
“圍住,在二層……路面上,老範老範,還有輛車,別鳴警笛……”
續兵對著步話大喊著,幾個人或奔或跳,都追到了二層的路面上,那位發足狂奔著,續兵邊指揮後來的車邊追著,追了足有幾十米,逆向拐上二層路的幾個警車斜斜排著,嘎聲尖厲的剎車,直堵在前面,足有七八位外勤直朝慌不擇路的男子撲上來,死死地壓在的身下。
“老範老範……接頭的車跑了,快追,一輛昌河面包,車號豫A,我通知前面收費站堵……”
續兵喘著氣,幾個外勤已經拖起被摁住的人了,端著下巴問了幾句,確認了身份和手機訊號源,沒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