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出乎想像的範疇了,要按這樣的存貨量和出貨量判斷,嫌疑人恐怕還真的指認不了那個來買證件的人,那怕是端木親自上門他也未必記得清楚。
“怎麼樣?又挖出點什麼來?”沈子昂問。
“攆狼逮了只狐狸,有點意外收穫,竇曉光交待了一部分真證的來源。”續兵道。
“哦,說說。”沈子昂道。
“是我們的人給他的。”老範爆了句。
“什麼?你再說一遍?”沈子昂嚇了一跳,愣了。
“是這樣……除了販假證,他們還販賣真實戶籍,現在商品房價高,有不少不符合購買廉價房的外來人口有這部分需求,所以他們就和我們基層派出所的串通一氣,倒賣戶口……”老範有條理地說著,除了因為購房產生的此類需求,還有因為其他原因跨地區的轉入轉出戶口,形成了一個管理上的漏洞,產生的數年不動的戶籍,就成了這些假證販子手裡休眠身份的來源,這種身份的欺騙性可想而知,如果持有人在異地犯案,反饋回來的訊息恐怕連真實身份也查不實。
“基本可以確認,主要是正興路派出所,據嫌疑人交待,是該所指導員牽的線,戶籍員搗的鬼,每個真實戶口都有兩千到五千不等的賄賂……應該假不了,假證我們打擊了不止一次了,如果沒有地方派出所的庇護,他們根本存活不了這麼長時間,前天還排查了……沈組,這個事很敏感,我們……”老範道,徵詢似地問道。
“抓先把直接涉案人隔離起來……你們辛苦一趟,我在綠城賓館等你們。”
半晌,沈子昂帶著忿意的吐了句,嘆了口氣,扭身出去了。
續兵和老範互視了眼,揚揚頭,有點無奈地下了樓,通知著外勤集合著,駕車繼續抓人拿人去了。
篤篤敲門聲起的時候,沈子昂正站著窗邊看著出行的外勤,有多苦有多累自己知道,只是這種苦、這種累值不值得,就有點難說了,一夜的辛苦審出來點這貨色,實在讓沈子昂如同吃了蒼蠅般有倒倒胃口。
“呵呵……夠嗆,鄭老師您不知道,光在嫌疑人家裡搜出來一千多份假證,從派出所流出來的真證都有一百多份,就即便端木的假證來源在這兒,可怎麼找出來呀?帥朗不是給了我們個線索,是給了我們個難題呀。”沈子昂道。
“解鈴還需繫鈴人嗎,走,會會他去。”老鄭邀著。
“鄭老師,我去合適嗎?該怎麼處理他我還犯愁著呢。”沈子昂道,有點自重身份,對於老鄭的提議雖然苛同了,但明顯還有點不那麼樂意,老鄭老眼肯定不那麼昏花,笑著道:“暫時放著,讓他也懸著,不更好嗎?這小子在吊咱們胃口,咱們也吊吊他胃口……跟他玩玩,跟他玩比跟其他嫌疑人有意思多了。”
“吊胃口?”沈子昂沒聽太明白。
“你還沒看出來呀?這小子是千呼萬喚始出來,出來了還是遮遮掩掩,他是在探我們的底牌,所以給了我們個介於確定和不確定之間的訊息吊我們胃口,昨夜他爆這個訊息時強調了幾個可能,我就聽出來……你是專案組組長,也給他來個吊胃口,別讓他太安生了。”鄭冠群教道。
“怎麼吊?”沈子昂一愣,有點興趣了。
“打打官腔唄,說話含糊點……比如你這樣,帥朗同志,我們歡迎你的配合,關於你的事我們正在研究,暫且還無法決定……對於你的案情,我們可能給你一個例外,不過這需要得到省廳上級的批覆,所以你得安心等著。”鄭冠群狡黠地笑著,教著沈子昂法門,沈子昂聽出來了,這是給軟刀子捅人,你想痛快,還就不給你個痛快,笑了笑,隨口問著:“這行不?這小子可是倔驢,還是頭叫驢。”
“所以呀,你不能趕著走……得讓他自己人想辦法往前走,要是他真走不動,那說明力用盡了,我們再想其他轍;不過要是萬一他還藏了一手,那我們就借用借用了,你看過他的本事了,最起碼能從監控上找到端木。”鄭冠群道。
“好,那走,會會去。”沈子昂興趣上來了,起身了,跟著鄭冠群下樓,卻不料老鄭故意找不自在似的,居然還叫了方卉婷,坐到了車上,明顯地感覺到了副駕上的沈子昂和後面和自己坐一塊的方卉婷都有點不自己,老鄭又是狡黠地笑了……
……
……
新的一天,在陌生的地方起床,帥朗有點恍惚,睡裡稀裡糊塗,醒了好久才想起了自己是在專案組安排的綠城賓館,糊里糊塗洗漱,涼水衝了遍頭腦才清醒了幾分,穿好衣服,等了一會兒,肚子餓得咕咕叫了,免不了暗罵這丫的警察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