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案的一個案中案……我接下來要問的問題可能你也回答不了,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又知道些什麼呢?理論上他和我們要找的嫌疑人應該毫無生活軌跡交集的可能,年齡也對不上,是怎麼攪和在一起呢?”鄭冠群問道,一個無法回答的問題,方卉婷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好像成了場場不離、回回在了。”
“看來,這個人是關鍵了,我覺得他甚至比田二虎知道的還要多,說不定,他能成為解開謎局的解鈴人。”鄭冠群道。
“他?可能麼?”方卉婷不相信了。
方卉婷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笑著搖搖頭,意思是:不能。
“這就對了,對於熟稔市井百態的人,隱藏起來太容易了,他的生活經歷甚至於和端木有某種類似的地方,最起碼都熟知各種條件下的生存法則,這樣的人,用我們慣常的方法是不那麼容易逮著的……世界上有三種人,第一種是遵守各種規則,比如普通人、比如我們警察,我們的辦事都有章可循;第二種人,是根本不守任何規則的人,比如端木和徐鳳飛,這種人對於我們不可以常理度之,甚至於無跡可尋……”
“那第三種呢?”
“第三路就是既守規則,又遊離於規則之外,慣於在灰色地帶徘徊的人,比如帥朗,我看了這個案子快兩天了,所有的文字、音像、嫌疑人我捋了幾遍,我感覺這個人應該是解開僵局的鑰匙,可為什麼前期還重點監控,偏偏到關鍵時候全撤了呢?”鄭冠群問。
“這個……這個是專案組的決定,我們只能服從。”方卉婷打了個馬虎眼。
一句讓方卉婷又訥言了,訕笑了笑。
“小方,我無意瞭解你們倆之間發生了什麼……說這些只是為了提醒你,恐怕專案組遲早要盯上他,更何況這次確實有點出格了,居然扮警察出勤,能走通灰色地帶的都是聰明人,但就怕聰明反被聰明誤,畢竟這是險途,畢竟你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鄭冠群娓娓幾句,入情入理,第一次有人這麼勸方卉婷,也是第一次方卉婷覺得自己有點動搖,動搖了很久,再看鄭冠群笑吟吟成竹在胸的樣子,一絲狐疑泛上來了,詫異地問著:“鄭老,您怎麼知道我和他之間發生什麼了?”
“呵呵……這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呀,不是我一個人知道,我來之前小沈向我介紹過專案組和這些嫌疑人的情況,他呢,有點擔心你,我呢,現在也發現這種擔心之虞還是存在的,別生氣啊,我是誰也不幫,就事論事。”鄭冠群道。
“謝謝鄭老,如果他再問,告訴他這種擔心是多餘的,我不是第一天當警察了,怎麼當警察不用他來教我。”方卉婷不怎麼客氣了,收拾著東西,起身著,昂首挺胸著,喀喀喀的高跟鞋聲響著,出了門,步聲漸杳,背後的鄭冠群笑了笑,心裡暗道,這倒好,引起逆反心理了……
不過總有一件事說對了,端木界平、徐鳳飛、梁根邦、小玉、田二虎一個下落也沒有,甚至於連著手的地方也沒有,專案組的外勤只能把關注焦點集中到這個漏掉的疑似知情人帥朗身上了,鐵路家屬院、景區停車場、五龍村、景區派出所以及帥朗租住的光明裡衚衕,都留下的外勤蹲守,就等著守株待兔呢……
……
……
“有情況……”
步話裡一聲低叱,把在椅子上打盹的行雙成驚醒了,驚聲問著,幾個蹲守點終於有訊息傳回來了,是黃河景區蹲守的兩位,輕車熟路的續兵帶隊,問了問,卻是幾輛不明身份的車在工藝品商店的周圍打轉,以這些常年和嫌疑人打交道的外勤看來,一眼便瞧出不正常來了。
行雙成拔著電話彙報給了沈子昂,沈子昂披著衣服從辦公室直奔下來了……
幾十公里之外,天色剛剛破曉,清涼的山區天氣偶而能聽到刮過車窗的山風呼呼,縮在車裡的外勤數著默唸著:“……三輛、四輛……四輛車,續隊,您看,應該不是正常路數……”
續兵接著望遠鏡,從停車場到五龍廣場商鋪有一公里稍多,望遠鏡裡能清晰地看到幾輛車時停時走,像拿不定主意,一輛轎車、兩輛麵包、一輛商務、無一例外都是車漆斑駁,車身上還能看到不少凹痕和鏽跡,看了幾眼又遞迴瞭望遠鏡笑著道:“看來不止咱們一家在找這小子,小傅,你看什麼來路。”
“這些車應該是汽修廠報廢車零件拼裝的,開這種車的有三種人,一種是賭場夜總會看場子的,純屬打砸分子;另一種是放水收水的,就是高利貸那群貨色,您看車窗都貼著膜,還沒準塞多少人呢……第三路嗎,就是純粹作案的,搞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