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隱藏起來的這倆位,同樣無從知道中州有人為了作這個佈局花了多大的功夫。世紀花藝園場館的租賃費用不菲,日均費用超過五千了,而這裡的一租需要一個月;還不光場地的投入,佈局、裝幀,還要請一批迎賓,又需要一筆不菲的投入。這還是開始,一開始各報紙上的軟廣告、電視臺的報道,費用甚至要超過場地費……這件事發愁得鄭冠群翻來覆去失眠,如此大的費用能調動一個專案組了,對於捉襟見肘的經費根本別指望解決。不料這件事在帥家父子眼裡好像不算怎麼一回事,輕輕鬆鬆地全解決了,忍不住讓鄭冠群對老帥這個奸商兒子得刮目相看了,和老帥再坐下來聊時,一聽說這貨把省臺廣告部的也給賣動了,倆老頭啞然失笑了,再怎麼說畢竟是天生我材必有用,看來帥朗的用處不止這麼一點半點。
再之後就不難了,老鄭在省廳的人脈不少,找幾個有級別的領導,特別是在文化、博物方面的閒職領導那很容易,就不容易讓廳長說句話還是辦得到的,至於請那兒那兒的專家學者也不難,文聯的一位朋友列了個單,詳細地列出了誰的專著多少,該請那行的人,誰的出場費多少,潤筆費多少……這回鄭冠群學乖了,直接把單子給了帥朗,又訛了不遺餘力操辦此事正愁沒人捧場的帥朗一把。
於是,這個虛假的繁榮經過十日左右也炒了個像模像樣……
13日,又是從早晨直到半下午日頭西斜,迎來了二百多位訪客,這一拔居然還有一位金髮碧眼的老外,那傻*老外還跟著懂行似地左瞅瞅右瞄瞄,伸著大拇指說歪睿姑的,明顯是他**不懂裝懂,看著帥朗直想上去踹他兩腳。
帥朗此時坐在迎賓口上,門后角落裡,幹什麼,有點發呆。
為什麼呢?錢要花了,事要辦了,也算;可錢要花了,人沒見面,那就瞎啦
現在越看越像瞎啦,又來了一幫明顯都是些不相干的草包,據說還是某大學某教授帶隊的,俊男靚女不多,一看淨是歪瓜裂棗,看得帥朗好不懊惱,這回賠大發了,老爸知道了自己手裡有錢,根本不考慮投資收益問題直安排兒子把事給辦了,老鄭那塊,丫的那老滑頭帥朗看明白了,純粹是打自己的秋風呢,連世紀花藝園裡那幫監控的飯都得帥朗管著,可不知道怎麼著這公事就成了自家的私事了,越想越讓帥朗覺得有生以來第一次當了這麼個冤大頭,偏偏一肚子冤曲還沒地兒說去。
嗯?眼亮了亮,帥朗身體不自然地動了動,看到了一個人,雪娜妹,從簽名臺上下來了,款款蓮步、微微笑容,自然而然地領上了剛進來這一隊二十幾人,不但普通人說得溜,偶而和那位老外還迸出幾句英格里死來,看得帥朗好不嫉妒。
“……金石美是人師法於自然而又超越於自然的一種審美追求……”
小學妹琅琅脆聲,迴盪在這個曲形的展廳裡,邊走邊介紹著:“……李苦禪先生講過,中華文化是一個大的整體。僅畫畫是小道,因為比畫高一層的有書法藝術,比書法藝術高的有中國古典文學詩詞歌賦曲等等,再高一層的是音樂,古代有無弦之琴、無聲之樂,乃哲理音樂。最高一層是老、莊、禪、易、儒中的哲理。反之,如果以繪畫之上的諸層文化修養來統領繪畫,則畫就高了。沒有這些修養的畫,其文化底蘊就薄,薄如宣紙,薄如鈔票……金石文字雖多歷經風雨泐蝕,但歷久彌新,內涵深刻雋永,是數千年前古人用筆和自然剝瀝共同創造的美……大家看這塊碑帖,微兼篆隸,亦字型變通之特出者。筆畫靈活,構造自然,行止無定,很有曹子建碑的風格……金石和書畫展的不同之處在於,它一個既古又新的特殊展覽,不僅可以使人們瞭解到做一位真正的中國書畫家需要具備多方面的國學修養元素,更要明確諸元素的有機融合絕不是表面符號式的裝點,更不是獵奇似的‘裝置”而是要展現中華民族獨特的審美價值——要元素,更要靈魂。“
帥朗保持著數日來一貫的白痴發愣表情,從來沒有想到過在人才市場胡亂碰到一位小姑娘,家學居然如此淵源,說起這藝術品位來那叫一個如數家珍,她的身後,滿牆的拓本、碑帖,或站莊飽滿、或清秀俊逸、或古樸拙正、或瀟灑飄逸,在小學妹的琅琅脆聲的介紹著彷彿有了生命一般,還真像她所說的,展現著各個歷史時期不同的文化風貌。
話長路短,說著到了金石印鑑的玻璃封臺裡,個子矮的學妹被人群淹沒了,帥朗這才從冥想著回過神來,倒不是被博大精深的文化鎮住了,也不是被古撲莊重的碑帖迷住了,在他眼裡,恐怕再值錢的書法也沒有小學妹看上去清秀俊逸,再優美書法也沒有小學妹的身材瀟灑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