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他,所有的錢都在他手裡……你們沒事,欺負一個女人,呸……”
一會嚎哭,一會惡罵、一會又是捶頭頓足,沈子昂揮揮手,兩位女獄警架著人出去了,一路還能聽到徐鳳飛發瘋似的嚎叫,又一次失望了,那位女預審員搖搖頭,看著審訊記錄,合起了夾子,疑惑地問著沈子昂道:“沈處,我覺得她身上沒有什麼秘密了……一個女人到這份上已經是萬念俱灰了,要說她還會藏匿著贓款,說不通,在這個時候生存是第一位的,但凡有能夠減輕她罪責東西,她都會當救命稻草一樣抓住,可我們審了幾次,您看……她似乎對此事也非常憤怒,我覺得可能她確實不知情。”
沈子昂和範愛國俱是點點頭,有同感,起身謝著這位,幾個並肩下了樓,出了看守所,上了車,分乘著車輛,範愛國直駛市公安局的刑偵技術研究中心,這個單位掛靠在網警支隊下管理,主要涉及的是些痕跡檢驗和刑偵器械的儲備,不一會兒到了目的地,下車的時候老範看沈子昂從沉思中清醒壹了,這才小心翼翼問著道:“沈督,我怎麼覺得這事有點空穴來風呀?再說就即便是端木藏匿著贓款,他要藏到國外,我們可還是拿不到。”
“人都自殺了,還要什麼結果?”老範迷懵了句。
“人能自殺,錢不會自殺吧?徐鳳飛手裡還留了四千萬,可你知道端木手裡有多少,十幾張銀行卡存款不過三百多萬,光上個月從農發行和華銀手裡就騙走三個億,就即便我們起獲不回贓款,也得知道確切的下落呀。”沈子昂道。
又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明顯看得沈子昂似乎比抓端木那個時候還要發愁,上了四樓,敲響了行雙成的辦公室門,一進門,行雙成領著兩人落座,沈子昂直入主題問著:“小行,分析了一週了,結果呢?”
“經偵、技偵、我們網警再加上刑偵一共九個人……分析的結果是……”行雙成翻著資料,找出一摞來,遞給沈子昂,小心翼翼地道:“沒……沒有什麼結果。”
生怕沈子昂大發雷霆,卻不料一切彷彿都在沈子昂預料之中似的,沒發火,面無表情地問:“疑似的呢?”
“那就太多了……您看,從他最後一次談話中能涉及到的地點很多,比如說這個‘他的出生地,一幢米黃色的小樓,在院子裡搭的葡萄架下,聽著東方紅、太陽昇的組歌’。還有這個,離勞改農場十公里的地方,是他的遇難地,也是他生活中很重要的一個地方。還有,欒山縣他父母的合葬地也提到了。還有,他說死後想葬到邙山公墓,是不是也有點意思,為什麼非要偏偏選葬在邙山公墓……”行雙成不確實地說著一週的研究成果。
“我正要說這首詞呢,就這首詞裡的貓膩最多,這是北宋蘇東坡懷念髮妻的一首詞,說起來他念這首詞思念父母倒也說得通,不過我們經過研究,公安大學剛畢業的一位我同學提示說,這裡面有密碼。”行雙成來勁了,兩眼炯炯有神道,見得倆位都被鎮住了,於是掰扯著:“您看啊,把這裡面的數字抽出來,十年生死兩茫茫,惟有淚千行、明月夜……有可能代表,10、02、1000、15等多個數碼組合,會不會這是一組什麼密碼呢?就像達芬奇密碼一樣。”
“哦喲,娃呀,你少看點諜片啊,這不瞎扯麼。”老範啞然失笑了,沈子昂也笑了笑,覺得匪夷所思了,不過還是誇獎道:“有想法,有想法說不定就有辦法,還有呢?”
“還有就是在這詞裡能標明的地點,好像也是墳塋,比如‘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比如’明月夜、短松岡“都是說墳地,我覺得他埋在墳地裡的可能性非常大,那地方隱敝呀?”行雙成大眼瞪著無辜地道,範愛國撲哧聲笑了,眉眼擠在一起。
沈子昂笑了笑,知道大家的思路恐怕碰撞到了一起了,其實最初的懷疑就在墳地裡,有鑑於此,從火化到遷墳到安葬都有外勤一路隨行,特別是欒山縣端木界平父母的墳地,還動用地方派出所的力量徹查了一翻,查的結果是這一點疑慮基本可以打消了,除非端木死死後再把東西藏進去墳地裡,可能嗎?似乎說不通。
沈子昂也知道,現在的難點是根本無法確定下落,甚至於查得越久,對當初設想端木會把藏匿地點透露給帥朗一事越來越懷疑。幾個人扯了一攤,俱是廢話,快到午時時候沈子昂坐東,請了原專案組那乾乾活的年青一頓,本來也想想清續兵和刑偵上那幾位外勤的,卻不料那幾位又有新任務了,根本抽不出身來,即便是飯桌上,大家對這事也討論了不少,不過結果和行雙成動腦筋想得一樣:沒有結果。
第12章 運交桃花 應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