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意外的底揭出來,讓古清治怔了許久,明顯地超出考核標準了,隱隱地讓他感覺到了一絲驚惶,這幾個人卻是被王會長也不認識的,稍稍停頓了片刻,驀地笑了,一笑白眉和著皺紋綻開了,點點頭道:“對,是我同夥……呵呵,不錯,沒有看錯你。下面呢?”
“下面還用說嗎?一夥串騙的而已……”帥朗道。
“假的。”
“何以見得。”
“你這兒中堂掛著猛虎下山,我專門諮詢了,可掛上山虎而不能掛下山虎,傳說有形即有靈,下山虎是會傷人的,你要真懂陰陽之說豈能不知這個忌諱?”
“哦,這是故意留了個破綻考較華辰逸懂不懂點風水之說,看來他沒看出來,你倒看出來了……是啊,這個忌諱我知道,所以我不在這兒住啊。”
“耶……”
古清治瞬間給了個很合理而且無可挑剔的理由,一下子把帥朗噎住了,瞪著眼看著,總不能這人越老臉皮越厚吧,還學會強詞奪理了。
確實有點強詞奪理,不過看樣是給下面的做鋪墊,老頭一欠身子擺活著:“比如這尋龍定穴,你得會,對吧,否則別人怎麼信服你呀?你還別不相信,我十幾年前還真是尋龍師,今天你也看到了,羅盤一支手一點,直接都是達官貴人的葬地,這足以證明了……”
“假的。”
“怎麼可能是假的,我點出來確實是龍穴。”
“是龍穴,不過都是華辰逸買不到的,不是高幹墓地就是鉅富葬所,你正是籍此挑起了華辰逸的心火,挑得他非要找一處超過別人的墓穴,這正中了你的下懷。攀比心理不是窮人才有,富人更甚。”
“那也不能證明我沒有點龍穴的本事呀?”
“呵呵,大爺,這個事我也是無意中發現的,好像有人提前已經把國墳、青龍山、始祖的墓園打探清楚了,根本就是準備充分,一點一個準,專點買不到的……其實呀古大爺,我不相信世上有十全十美,既然沒有十全十美,就沒有天衣無縫了,華辰逸之所以上了鉤是因為他的思維被你左右了,也就像你說的,是因為心有所繫……”
帥朗隱隱晦晦說著,一到此處老頭的臉色稍稍有驚訝了,此時覺得眼前的超出他想像的更多了,這不知道是禍是福,是憂是喜,咳嗽了幾聲,又摸索著點了支菸,抽了一口,菸圈吐出來時臉上的訝色已去,對於提前摸底的事不肯定也不否認,此時再看帥朗,讓古清治的興趣大增了,煙抽了若干口才瞥眼過來問著:“那名流墓園的事呢?幾十個人親眼見到了,恐怕用不了幾天,走馬鎮全鎮就知道了。”
靜下來了,這是一個坎,一個古清治私毫沒有向帥朗露出一點跡像的坎,以古清治的所料能把帥朗難在這裡已經是超出期望了,說完了看著帥朗的表情,不料沒有看到期待看到的那種迷懵的求教眼神,不但沒看到,反而讓帥朗更不屑了,鼻子裡哼了哼,一言不發,起身,走到屋角剛剛換下的那身行頭拔拉著,這個動作讓古清治注意了,有點不解地看著帥朗要幹什麼。
答案立時揭曉,烏絲綢衣裡,帥朗蹭地抽出來一樣東西,一看那東西古清治直撇嘴,大大出乎意料了;第二樣東西再一抽出來,讓古清治倒吸涼氣,有點難堪之色了。
是那支如椽大筆和那盒劣質墨盒,還有更厲害的,摸索了幾下居然挖出疊了幾頁黃裱紙來,拿著三樣東西回到了正堂站到桌前,不待古清治開口,帥朗蘸著殘餘的墨汁往疊成小紙疙瘩的黃裱上筆尖一點,然後就在古清治眼前一折一折開啟……於是一筆神符的異相重現了,輕輕的一滴墨汁如定向爆破一般直滲了若干層,一張黃裱虛點滲透著連成了一條線,帥朗笑了笑問著:
“我乃巒山派第N代親傳弟子,大師認為如何?”
噝……古清治有點難受似地倒吸了口涼氣,可不知道當時自己信手一扔的東西怎麼著到了帥朗手裡,而且還有墨,還有黃裱,敢情這小子的手腳比馮山雄還利索,都提前告訴馮山雄把這玩意收拾好了,可不知道怎麼會被帥朗摸走,一怔之後古清治詫異地問著:“這東西怎麼到你手上了?”
“你告訴我什麼成份,我就告訴你我怎麼得到的。”帥朗一揉裱紙,促狹道。
“告訴你,你也配不出來,蒼耳汁、龜尿作引,和水研出來的墨汁,墨碇需要用松煙墨……墨魚粉也可以,不過滲不了這麼深。”古清治撂底了,一撂底悻然拍著大腿,直埋怨馮山雄辦事不力,帥朗呵呵笑著也揭底了:“……這個聯手戲可是我配合的啊,你給我一萬也不冤,你的人出手太慢了,他吹噓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