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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作都沒做,根本沒當回事。

接下來的發展就出乎意料了,誰也沒想到貌不其揚的帥朗是個仇不過夜的野性子,不到倆個小時,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召集了三十多個大小夥,有一半還穿著鐵路工裝,連大門都不走,趁午休時間翻圍牆進學校直打進宿舍,把體育系那屆二十幾個男生從宿舍攆到操場,滿學校裡打得雞飛狗跳,連校保衛處都沒攔得住,至於體育系那位帶頭的,最後是在廁所裡被人發現的,被人套著麻袋痛毆了一頓,在醫院住了半個月,最終連誰動的手都沒說清楚,那幫子打人的最後一鬨而散,保衛處嚇唬學生還成,這事根本沒治,人走了第二天才開始查……這一架打得不大不小,又是兩方都有錯,學校顧慮名聲雖然沒有捅出來,可事後還是深究了幾個罪魁禍首,帥朗自然首當其衝,雖然死活不承認糾集社會青年了,可誰也知道這貨是肇事的頭,虧得老爸憑著警察的身份多方幄旋才頂了留校檢視的處分沒被開回家去。

三年不鳴,一鳴驚人的帥朗出名了,名聲直壓過了校花,風頭直蓋過了校草,飛揚跋扈的體育系被集體幹得滿地找牙,那事真叫爽,直接成為宿室夜話的主要內容。不過負面作用也不小,人怕出名豬怕壯,出名的帥朗被人打聽的越多,以前有過的糗事露出來的就越多,能招來這麼多社會閒雜人員、而且高中就蹲過派出所,再加上他父親原本就是警察,種種看似矛盾不可解釋的事,想當然地給聽者更多的聯想,聯想的結果是,帥朗被周圍那些官二代、富二代、窮二代歸到了不屬於任何範疇的新類別裡:黑二代。

其實沒那麼嚴重,不過就是當年和帥朗一起偷鐵摸鋼換零花錢的鐵路子弟,要論群毆,比這麼一幫子再專業的還真不好找。

出名快、名臭更快,大學群體裡自私、狹隘、拜金、虛榮、浮誇、剽竊什麼都可以接受,恐怕接受不了這麼一個另類,不但當面能打且會背後陰人的角色當偶像,畢竟靠拳頭贏得尊敬那種品質已經過時了,而且是大家都不怎麼具備的。

假如在這個時候,帥朗知恥而後勇也不遲,老爸對他的要求並不高,安安生生畢了業,再花點錢安排個工作成個家,這輩子當爸的任務就完成了……誰可知被撥苗助長硬塞進大學的帥朗,最終還是成不了材,後來倒沒再變壞,可也沒變好,大四快畢業人品集中爆發了,掛下的四五科死活過不去,學分不夠,最終連畢業證也沒拿到手……後來雖然拿到了,不過比正常畢業已經足足晚了兩年。

假如那年和普通人正常畢業,或許生活又是另一個樣子,可偏偏沒有拿到,這事讓帥朗平生第一次感到難為,找不找工作倒沒想過,不過肯定給老爸交待不了。如果打打鬧鬧讓老爸勉強還可以忍受的話,這一次連畢業都畢不了恐怕要讓老爸徹底絕望了,那年一到家門口,帥朗第一次有了很羞愧的感覺,以前不羞愧,有點怕,當警察的父親教育方式很簡單,皮鞋踹、皮帶抽、上火了銬子直接把兒子銬暖器管上不給吃飯,差不多就是對付嫌疑人的水平。因為過度羞愧原因,那天帥朗倒希望老爸再揍自己一頓,狠狠揍也行,心裡或許存著萬一之想,揍完了老爸肯定還得再託關係走後門,花點錢把畢業證給弄回來……不過那天好像父親一下子蒼老了,連發火的力氣也沒有了,只是很冷地堵在門口撂了句:你回來幹什麼?你還有臉回來呀?我養了你二十幾年了,還等著我給你養老送終呀?

原本父子關係就不怎麼好,老爸看兒子不順眼,兒子看已經續絃有了後媽的家更不順眼,一句話沒說,扭頭就走。

不是氣走了,是實在沒臉再進家門。

那天,就是那天,就是第一次被父親拒之門外又返回學校的那天,就是全校畢業生狂歡扔了滿地書本臉盆牙缸爾後又哭哭啼啼校門灑淚揮別的那天,帥朗卷著鋪蓋卷行李悄悄地從操場翻牆離開了學校,在中州公園長椅上躺了一夜痛定思痛,做了人生中最爺們的一個決定:不管拉倒,我自己掙錢去。

伴隨著這個決定還有必要條件:不給證拉倒,我自己辦去。

人逼得沒法、撐著膽大,帥朗還真就花一百五十塊辦了假證抹著臉戰戰兢兢地來人才市場忽悠了,北大清華的倒是也能辦,不過就怕自己長得不像那塊材料別人懷疑。當然,那些有牌有名正經八百的大公司大企業帥朗根本不敢去,生怕露餡,專找不怎麼看重文憑的推銷員、司機、業務員之類的工作幹。

事實證明有時候假貨就是比真貨好使,真畢業的同學多數還沒工作時,持假證的帥朗倒先上班了。第一份工作是在超市當配貨員,揣著個假證的帥朗因為心虛,所以幹活也老實,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