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公司把景區也搶了,總得給我個地方混飯吧,我還就看上您這片風景不錯了……”
一句噎得宣老闆喉嚨裡卡刺般對著一貨廂飲料無語了。
這就是帥朗的辦法,從陳麗麗手裡得到的幾千件貨成了要挾其他批發商的砝碼,你要給貨什麼都好說,你要不給,我就在你的區域裡批發零售,足足兩大貨廂的飲料像倆車定時炸彈,直驚得這位姓宣的批發商呲眉瞪眼、目瞪口呆、考慮了好長時間,肯定考慮到了這是那個批發商給貨了、肯定也考慮到了景區和車站那倆爛攤子、更考慮到了自己批發門市和市場穩定,最後還是咬牙切齒答應了:
“給”
就是嘛,買點他點頂多不賺錢,可要不賣,萬一這人真在市場上瞎批發零售,那可賠大發了。
於是幾個小時之內,中原路、中州大道、文化路、花園路……幾輛貨廂賓士著,來回運送著成批全的貨源,源源不斷地回到了鐵路東站貨場,杜玉芬手裡帶著一包現金漸漸地癟下去了,貨場貨堆漸漸地壘起來了……
生意場上什麼人都能碰著,還就有軟硬不吃的主兒,不過遇上這種比自己還橫的爛人,帥朗只是虛晃一槍,帶著隊伍落荒而逃,緊接著到了下一家,立馬就換來了氣度軒昂、鎮定自若的表情,走了七家,愣是把四家鎮住了,又忽悠回一萬多件飲料回來,多數小老闆都對這個攪和市場的心有畏懼,巴不得禍水東引,多少給點打發到其他批發商的區域裡……
貨,越碼越多……從棉紡路第七家出來的時候,帥朗一招手,大牛一幫人早成條件反射了,跟著進去就開始上貨拉貨,帥朗樂呵呵地笑著鑽進車裡,包一扔,得意地豎著兩根指頭,那意思是:兩千件又到手了。駕駛位置上的杜玉芬剛開始還好奇跟著帥朗扮秘書付款,後面這幾家卻是連人也懶得進去了,看看時間,已經下午四時了,出聲問著帥朗:“差不多了吧?快兩萬件了,再買還得到銀行取錢……”
“取唄,機會難得,車人都現成。組織一趟多不容易,能弄回多少來就弄多少。”帥朗樂滋滋坐著,翻著包裡,三十多萬現金已經快全部變成存貨了,這種天氣有存貨就等於有利潤,算算能掙多少,笑得快合不攏嘴了。
發動著車起步杜玉芬看帥朗這副得性,笑著出聲音問著個自己想不通的問題:“帥朗,我就奇怪了啊,怎麼你一詐,就有人信呢?早晨我們還愁貨源,現在倒好,把批發商都拉下水了,這幾家了都?”
“臭美吧你。”杜玉芬啐了句。剛要說什麼,帥朗的電話鈴響了,樂滋滋的帥朗摁著接聽,不用說是景區那幫問進展了,邊說著進展帥朗邊在電話裡安排著:“……嗯,知道了,我這兒弄回來兩萬多件了,差不多了,你們能動手了……你們一動手,我這兒更好辦……甭客氣啊,不動是不動,要動就狠點,嚇得他們不敢再來,別三天兩頭來了讓咱們難受。就這樣,隨時間聯絡,幹起來給我發幾張圖進來……”
說完,扣了電話,很決絕地抹抹鼻子,杜玉芬側眼瞥時,帥朗顴不的肌肉抽搐了幾下,像和人要鬥狠一般,杜玉芬看這樣子倒笑不出來了,輕聲問著:“你們真要那麼幹呀?”
“怎麼了?”帥朗詫異地問。
“沒什麼,我是覺得那樣的話……”杜玉芬搖搖頭,稍有不忍地回頭瞧了帥朗一眼,很無力的試圖說服帥朗道:“是不是有點太不厚道了。”
“呵呵……厚道?”帥朗聽得這個覺得有點莫名其妙地詞,搖搖頭道著:“我理解,從短期來看,善良的人會處處吃虧上當,不厚道的惡人會捲走錢逍遙……不過從長遠來看,仍然是善良的人處處吃虧上當、不厚道的惡人仍然會捲走錢逍遙。杜姐,您為什麼被開了、咱們為什麼被人賣了?還不就是因為太厚道了。”
“歪理,你什麼時候厚道過了?你早就算計好了。”杜玉芬悻然一句。
“我不是算計好了,我是吃虧多了學乖了,剛出來我小超市運貨,說好了有加班費,我加了十幾天班,一天干十二個小時,到月底了老闆不但沒給加班費,還扣了50塊遲到罰款……後來進保險公司當業務員,別說我賣得還真不錯,好容易逮了個十二萬的大單子,耶喝,回頭給主管頂著名,功勞成他的了,提成給抽走一半多,氣得我好幾天沒睡好……不是我不厚道,實在是我吃虧上當都怕了,別人都說我鬼大,其實那是因為我比誰吃的虧都多,想厚道都厚道不起來了……你想啊杜姐,要是沒截留那一手,咱們還不就活生生被李正義給賣了;要是今天咱們不想法訛人自救,咱們怎麼辦?”帥朗侃侃解釋著,既有憤慨,也有無奈。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