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光這父子倆複雜,方卉婷的心情也很複雜,特別是看到帥世才那雙火眼金睛時,有點做賊的感覺,生怕隨時就會被帥世才窺破一般。
篤……篤……篤輕敲著門,沒人應聲,房間號213,普通的老式舊木門,這個招待所的條件不怎麼好,主要目標客戶群體就是嫌疑人家屬和來公安上辦事的各地同行,方卉婷抬頭確認是自己剛開的房間,這倒詫異了下,不是跑了吧?一驚一推,門應聲自開,根本沒有上鎖,一開門,放心了,帥朗正坐著,拿著個冰袋敷著臉和眼角。看到父親和方卉婷同時進來,默默地、緩緩地、很艱難地站起來了,那眼神,說不出的複雜,絕對不是一種喜悅或者憂傷、興喜或者黯然能表述的清楚的。
全淚行即將上演,方卉婷笑著道了句:“帥朗,看誰來了?”說著一回頭,看到了筆直挺著帥世才表情肅穆,像站在黨旗下宣誓的表情,渾然不似剛才和警隊那幫年青人開玩笑的樣子。
不對,好像戲份不對,方卉婷看父子倆霎時的表現,覺得自己錯了,錯得很離譜,剛剛自己是以常情揣度,而這倆人都是特例,帥朗看到父親的眼睛定格著眨也不眨,而帥世才看到兒子時,同樣是不動聲色,就像要接受任務一般,還不忘整整警容,一瞬間讓方卉婷也看愣了。
片刻的三角互愣,帥世才有動作了,幾步上前,仔細地看看帥朗臉上、眼角上的傷,那眼神裡倒不缺關切之情,這下子讓方卉婷反倒覺得有點心虛,畢竟那是自己的手筆。
“怎麼搞成這樣,誰打的?”帥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