綻開一抹愉悅的笑意,清冽的眉眼,微微上翹的唇角,嫣紅的唇瓣,那一刻仿若春暖花開般暖人,然而,那微笑只是停留了一會兒便已經消失,耳邊只聽見他低沉的不同於少年般乾淨的聲線道:
“喜歡麼?我把它買下來了。”
當年,我就是在這裡第一次見到你。
然而這一句,宋陌卻沒有說出口,他怕突然出聲會嚇著了她。
到了現在,他都弄不清楚自己對她到底有著怎樣的欲圖,是愛麼?他說不清,既然如此,那麼就慢慢來吧。
“不喜歡。我很不喜歡。”
夏玖開口,直截了當的表達了自己的厭惡,對這棟房子的厭惡,對那段過去的厭惡。
他就知道,宋陌自嘲一笑,只怕任何一個正常人,誰都不會喜歡吧,慢慢掩去眼底一抹黯然,他不動聲色的道:
“要出去的話,帶上甲乙兩人,念慈這兩天就要回來了,你看完了人早點回來。”
聽著宋陌的話,夏玖的心底升起一種極度怪異的感覺,就好似丈夫對著要出門的妻子殷切囑咐不可晚歸一樣。
扭過頭,她目不斜視的走出門,甲乙兩人己經等在了門口,少年人纖細修長的身形包裹在白色襯衫米色褲裝中,就如竹子一般清脆誘人。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兩個少年目瞪口呆的看著,而後齊齊的對視了一眼。
“原來柳爺真的是女人啊!”
兩個人交換著如此的資訊,隨後齊齊的紅了臉。
夏玖看著他們的模樣,動手捏了捏自己的臉頰在心底感嘆一句:年輕真好。
自己拉開車門上了車,還沒等她開口,自覺的上了車坐在駕駛座上的甲開口道:
“柳少,是不是去xx醫院?”
“是。。”
她點了點頭,看來宋陌已經知道了自己要去看聶琛吧?
到了醫院,無須開口,甲乙兩人已經帶著她走到了聶琛所在的病房。
很明顯就是特殊對待的加護病房,獨立一人間,她進去的時候,除了床上兀自沉睡的裹得和木乃伊一般的男人之外,再無其他人。
靜靜的坐在床沿,看著床上男人原本俊挺的面上此刻俱是一道道細微的血痕,雖然已經經過了包紮處理,初初看著時還會有些駭人。
他為什麼,會救她?又為了什麼要寧願自己被。。。也要護著她?
是愧疚?據她所知,他聶琛從來就不是這般心存良善的男人。
剛剛,坐在車上,回頭看著一步步遠離的房屋,想起了初時她在這間屋子裡和聶琛一起的點點滴滴,她才發現,這個男人其實並沒有如何的傷害過她,除了不給她自由之外,他幾乎什麼都給了她。
許是她的目光太過熱烈,思考太過專注,等她回過神時才發現聶琛不知何時竟然已經醒了過來,黑色的眸子正直直的看著她,平穩無波。
“你怎麼來了?”
開口,是一貫的倨傲,夏玖撇唇,淡淡的道:
“我來看看你到底死沒死。。。”
“哦?死不了。我這樣的人怎麼會那麼容易死?”
也是,都說禍害遺千年,像他這樣的孽障,怎麼會那麼輕易就掛了?
垂眸,好似有默契一般,兩個人同時沉默了好一會兒。
良久,方是聶琛不顧臉上的刺痛,開口道:
“你不是說就當從來沒認識過?那麼現在來這裡又是什麼意思?該不會是想親手了結了我?”
低沉的聲音中有著明顯的自嘲,或許還有一些其他什麼,她聽不分明。
夏玖自己也理不清自己出現在這裡是為了什麼。
討債麼?他們之間,只怕是已經理不清到底是誰欠了誰吧。
動了動唇,終於還是把心底的那句話問了出來。
“你為什麼要救我?”
聶琛聞言勾了勾唇,嘲弄的笑道:
“一個男人,為了保護自己的女人孩子,做再大的犧牲都是應該的。”
張了張口,原本來之前已經想好了一套說辭的她突然啞然無語。該怎麼說?告訴他自己根本沒有懷孕?告訴他一切都是事先導演好的戲。告訴他自己對他下了藥,而他很有可能會因為這種藥慢慢變成白痴?
明明原來本該是那麼理所當然用來打擊報復他的手段,可是此刻的她卻突然就說不出口,只要她張了口,那一字字一句句只怕就會如鋒利的匕首一般刺進他的心裡吧?可是今時今日,她卻壓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