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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一點乾糧留給了母親,還給前面部隊的的政委寫了封信,希望他能給自己的親人搞一些糧食。以後弟弟告訴李中權,那個政委姓張,四川人,但是他那裡也沒有糧食,只能拿一塊光洋,交給李中權的弟弟。李中權跨上戰馬,不敢回頭看母親。這一走,給李中權留下了終生遺憾。從此以後,李中權一直在想,他當時應該回頭去抱一下母親,痛哭一場。隨後,李中權和部隊翻越了終年大雪覆蓋的黨嶺山,繼續行軍,但他心裡萬分不安。為母親和弟妹的命運,深深憂慮著……1936年9月的一天,李中權最不願意聽到的噩耗,還是傳來了。已走出草地來到甘南的李中權,忽然看見一位揹著小馬槍的紅軍戰士,喊著“三哥”,向他跑來。到跟前一看,是四弟李中柏。他一邊哭,一邊把母親病逝的訊息,告訴了李中權。原來,憑著驚人的毅力和馬的幫助下,母親和弟妹們都翻過了大雪山。可是到了西康草地爐霍,母親再也走不動了。她身上長了一個大膿瘡,終日劇烈地疼痛。弟弟沒有辦法,就用媽媽別頭髮的簪子,把膿包挑破,流了很多膿。母親的身體也變得更虛弱了。她老人家在彌留之際,一遍又一遍地詢問著紅軍走到哪裡了?久久不願嚥氣,直到弟妹們再三表示:一定找到“三哥”,一定參加紅軍,她才閉上了雙眼。他的母親生前曾經講過,跟隨紅軍就是死了也是光榮的。是的,這位英勇的母親,在苦難中煎熬了一生,投奔紅軍後,她雖沒有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偉業,但她那種始終不渝地堅信黨、堅信紅軍的信念,永遠激勵著兒女們為革命事業去奮鬥。李中權的弟妹們,沒有辜負母親的囑託。他們忍著悲痛,含著眼淚,用手挖泥土,掩埋了母親的遺體。隨後,三兄妹全部正式參加了紅軍。後來,弟弟李中柏交給了李中權一張紙條,上面記載著母親去世的日期和埋葬的地點。使他遺憾終生的是,在那烽火連天的戰爭年代裡,紙條沒有儲存下來,丟失了。為此,李中權至今還深深內疚、自責著。讓人欣慰的是,他們四兄妹終於完成了長征,勝利到達了陝北,並於1937年春節相聚在延安寶塔山下。那一年,在家中排行第三的李中權已經是家裡最年長的人了,他父親、母親,還有大哥、二哥已經犧牲。1996年的10月,長征60週年的時候,李中權寫了一首詩,名字就叫《長征路上最後一次見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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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征中母子永別(2)

明知母子最終別,不再回頭視母親。待到蒼龍俘獲日,淚書往事曉兒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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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鬥”張國燾

前面我們說過,1935年,紅四軍15個團和四川軍閥劉湘80多個團在百丈關惡戰,此戰之後,未能取得決定性勝利的紅軍只好撤出百丈關一帶,再次攻佔寶興、天全、蘆山等縣,臨時成立了大金川和四川兩個省委。李中權從總政地方局調任天全縣委書記。當時,天全縣有60多萬人口,物產比較豐富,是前方作戰部隊的供應基地。不久,總政副主任兼四川省委書記傅鍾找到李中權,讓李中權準備一下,張國燾要找李中權談話。李中權一向知道,張國燾很難接近,稍有不慎,就會捱整。但是,他既然來視察,肯定要問些天全的情況,自己剛剛上任,許多事還不清楚,怎麼辦呢?李中權就想,萬一碰上不好回答的問題,只有隨機應變了。張國燾當時40多歲,高個子,胖胖的。召見後,談話開始了。“天全有多少萬人口啊?”他帶著江西口音問。“60萬。”李中權回答。“全縣有多少個區呀?”“六個區。”“縣城邊的是那個區呀?”“城關區。”“這個區有多少人呀?”李中權慌了,還沒來得及統計呢。但是,最重要的是不卡殼。情急之下,他隨口說:“13646”,雖然是臨時編的,但有整有零,像真的一樣。張國燾又問了這個區有幾個鄉,鄉里有沒有黨支部,支部書記都叫什麼名字。其實,李中權只記得兩個人的名字,但必須說出五個,於是,又只好現編了三個人的名字。回答完後,李中權擔心被發現問題,緊張得心直跳。好在,張國燾沒有繼續問下去,停了停後,又接著問這個鄉支部有幾個委員,都是什麼委員,五個委員都是什麼成份等。被逼得無奈,李中權隨口說,有三名僱農,兩名貧農,貧僱農佔絕對優勢。張國燾還問到了天全的物產多少,糧價高低,鬥有多大,等等。當李中權說,縣裡準備規定米麵的價格,抑制物價上漲時,張國燾扭過頭對傅鍾說,要傅鍾抽時間給中權講講政治經濟學中的價值規律和價格的關係問題。說完就走進裡屋去了。走出張國燾的住處,傅鍾拉著李中權的手誇他回答得很好!過去,不少人被張國燾問住了,不是罷官就是處罰,甚至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