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步,都很平常,沒有絲毫道韻,亦沒有絲毫道跡,平平凡凡一名少年,沒有分毫出奇之處。
少年的眸子黑白分明,平淡如鏡,走在晚霞之中,穿行於夕陽之下,彷彿晚歸的獵人,收斂了全部的殺機。
天龍城頭,唯有四大皇族一些老輩妖將才勉強看出一些端倪,他們心中震動,有些不可置信。
數道妖芒在城頭落下,這是四大皇族幾名中年戰王,他們凝視遠方那道身影,似乎要將其深深地烙印進心裡。
天龍府。
龍炫驀地一驚,眼中露出了幾分不可置信之色:“半步妖王,這妖體,竟然返璞歸真,上品上境!難道真的破而後立,與妖王一戰,有所突破”
不過即刻,龍炫卻是嘀咕一句:“真是個妖孽,那幾個小傢伙危險了。”
他說著,眼中卻是露出了欣喜之色,一邊靜候的龍五眉眼微挑,卻是掩飾不住眼中的震驚,眼角餘光望向天龍府外,龍炫瞥他一眼,道:“想要觀戰,就去吧,這幾年,你一直追隨在我身邊,一身境界早已達到突破之境,或許此戰,正是你的機緣。”
躬身行一禮,龍五也不多言,退出天龍府,朝著城外御空而去。
斑駁古老的城門之下,四道身影第一次轉動目光,四道眸光,宛若四尊上古戰神睜眼,洞穿時空,與之融為一體,虛空中,憑空響起了四道龍吟聲,一股磅礴的威嚴氣勢瀰漫開來,黃沙止息,城門前十里之地頓時風平浪靜,臣服在四人無形的氣勢之下。
三息後,一名青年踏步而出,朝著齊天走來,另外三人則是紋絲不動。
敖廣,金蛟族少族長,此刻,他一身金色神甲,手握一杆金色神槍,身形魁梧,每一步踏步,都如同戰鼓擂動,洶湧的戰意如同潮汐一般連綿不絕。
“敖廣,金蛟族”
相距三里,青年止步,沉聲道,金色神甲之上,那金蛟之象愈加明晰,彷彿擁有了生命一般,在神甲之上游戈起來,王者氣息流轉,這是一件王甲。
齊天同樣止步,他眸光淡然,平視前方,三日過去,他整個人近乎脫胎換骨,破而後立,所有劍體血脈重新納入身體之中,神股大法勾動諸天星力,一舉突破昔日劍體壁障,以五劍盤古之境,肉身突破桎梏,達到上品上境,返璞歸真,身上重新出現了一抹塵世的氣息。
突破的一刻,齊天也明悟出了許多道理,真靈入聖,真人無量,無量真人,到底還是人,尋真入聖的根本,還是要化凡,在平凡中領悟本真,靜候蛻變之日。
此刻,齊天的心境也與三日前有所不同,他看向城門下四人的目光,已經生不出絲毫戰意,因為他站到了另外的巔峰,昔日有戰力與他交手數拍的人物,如今已經不在他的眼中,非是狂妄,這是一種境界,對於自身的把握,修行之路,已經達到了一種高峰。
“你們四個,一起上,否則沒有機會。”
一句話說出,齊天再次行走,他的腳步很慢,便如同凡人散步一般閒庭信步,沒有半點章法,亦無絲毫神妙,但是落入敖廣四人眼中,卻是好像看向了一片上古蠻荒大地,一尊古神頂天立地,大步行來,一腳落下,踩碎一座山,所過之處,天穹無光,日月消弭。
“你敢瞧不起我們”
敖廣沉喝一聲,城門之下,另外三人同時踏前一步,這剎那間,天龍城前數里的虛空都好像狂暴了起來,黃沙亂舞,逐漸凝成了一道高達四百丈的巨大龍捲,風捲如龍,這龍首無角,卻是一條蛟。
蛟不如龍,但是傳承真龍血脈,也算是真龍庶出,一條四百丈風蛟立於天龍城前,城頭之上,很多人色變,便是許多老輩妖將都凝住了眸光,瞳孔深處露出了震驚之色。
四大皇族幾名中年戰王身前,龍五長身而立,他眼中露出讚歎之色:“四個小傢伙,差不多都可算初入戰王,特別是赤蛟族小公主,一身戰力,穩穩當當步入戰王之境。”
“戰王戰王,未入王境,戰可敵王!這才幾十年過去,我們都老了。”
赤蛟族一名戰王搖頭苦笑道:“不過,那十九太子太過古怪了,我看之不透。”
“有偏差,傳聞其只是妖將四品,如今卻穩穩當當步入半步妖王之境,一身九陽規則內蘊,正常,怎麼可能數日內進步這麼快。”
另一名墨蛟族戰王同樣搖頭:“謠言不可全信,妖王帝亙是何等修為,妖王六神境,開闢出體外虛空的大高手,接近規則大成的人物,要說那天妖戮魔戟,上品王兵被其打碎,二太子也是步入王境之後才能勉強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