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齊天點頭道：“繼續闖關。”

“好，我們第二層再見。”

青年道人消失，數息後，又一道身影在大殿中顯化而出。

依舊是玄劍上人，但是此刻的玄劍上人，卻如同一座巍峨的古山，他一身青袍，背後一口足有近六尺長的無鋒重劍嗡嗡而鳴，如古山碾動，厚重的鋒芒之氣同樣凌厲，周圍的空氣盪開了水樣的漣漪。

“舉重若輕！”

齊天沉聲道，雖然只是劍韻下境，但是此刻的玄劍上人卻給了他一絲壓力，這根本不正常。

眸光冷淡，古井不波，玄劍上人看來，這剎那間，自其眼中，齊天彷彿見到了一座巍峨的古山聳入天穹，古山蒼渾，鎮壓大地。

嗡——

重劍出鞘，驚人的風壓碾動空氣，齊天一咬牙，壓制修為，一步踏出，紫竹劍力劈，一座古山虛影在劍身顯化而出。

蹬！蹬！蹬！

手臂微麻，齊天整個人退出數丈站定，眼中透出幾分不可置信，同樣的修為，同樣的劍法境界，乃至他的劍體此刻凌駕於玄劍上人之上，依舊被一劍震退。

“不可能！”

齊天沉喝一聲，便是紫竹劍，與那無鋒重劍也是相差不大，皆是四品巔峰，甚至紫竹劍還要更勝一籌，半隻腳跨出了四品之外。

他再次踏步，劍韻下境衍化到巔峰，古山虛影凝若實質，紫竹劍落下，當真有山崩地陷之音，無匹的鋒芒之氣迸射，兩口道劍碰撞，鋒芒磨蝕，迸濺出萬點火星，下一刻，齊天再被震退，右臂更加酥麻。

磅礴的生命精氣在體內湧動，每一寸筋骨都迸發出鋒芒之氣，右臂瞬間恢復。

三劍，六劍，十二劍，二十四劍，四十八劍！

四十八息，齊天出劍四十八，被震退四十八次，第四十八劍，齊天足足退出十丈方才止住身形，反觀玄劍上人，卻是一步未退，從開始到現在，一直立於原地，腳步都沒有邁動一步。

“為什麼？”

玄劍上人不答反問：“你達到了劍韻上境？”

雖然疑惑，齊天依舊點了點頭。

隨後，玄劍上人搖頭，道：“你沒有達到，劍韻下境，你都沒有圓滿，何來上境？境界，不是隻用來的悟的，你悟的，只是意境，而非境界。“

“意境，境界！”齊天喃喃幾句，陷入了沉思當中。

片刻之後，他雙眸神光綻放，喝道：“再來！”

紫竹劍劈落，玄劍上人眉頭微挑，無鋒重劍同樣落下，巨大的山巒碾動聲再次響起。

嘭——

嘭——

這一次，無鋒重劍之上劍力更盛，先天劍氣幾乎凝成實質，每一劍，齊天都被劈出十丈，若非是玄劍上人劍體遠遜於他數籌，此刻已然重創當場。

足足百劍過後，齊天方才止住身形，他直接盤膝而坐，半個時辰後，再次起身。

嗡——

紫竹劍再次出鞘，這一次，紫竹劍上，依舊生出了古山虛影，只是那古山虛影與之前不同，似乎生出了一點靈性，齊天踏步，整個大殿中都似乎震動起來，便如一座古山，朝著玄劍上人碾壓而去。

轟——

凜冽的氣浪散開數丈，這一劍，齊天僅僅退後丈許便止住身形。

“原來如此！”

齊天眼中鋒芒愈盛，兩條金玉色的陰陽魚顯化，此刻沿著兩道玄奧的道跡旋轉起來，那無鋒重劍，在眼中頓時變得一片明晰，再無隱秘。

“我明白了，只有將意境徹底融入己身，身融劍韻，方才真正擁有了境界！”

微不可查的，玄劍上人眼中露出了一絲讚賞之色。

齊天的劍越出越快，每一劍，皆生出山崩之音，紫竹劍落下，似乎數丈大地都顫動起來，無形鋒芒摧殘大地。

第二劍，退後半丈，第三劍，退後兩尺，第四劍，退後一尺。

等到兩百劍後，兩口道劍迸發火星，已然旗鼓相當，似乎有兩座古山一齊崩塌，猛烈的山崩之音在千丈大殿凝聚迴音，震人心魄。

一柱香後，步法踏動，齊天退後數丈，隨即深吸了一口氣。

“下一層了。”

轟隆隆——

瞬息之間，他再次出劍，這一劍，山崩之音比之前強了何止數倍，先天劍氣透出紫竹劍劍尖足足十丈，金玉色的先天劍氣撕裂空氣，瞬息之後，玄劍上人身上現出劍痕，無鋒重劍同時一分為二，消散在虛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