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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高連海聽了高連鎖的話,又嘆了口氣,說:“連鎖說的這話,又叫我把心提溜起來了,我的擔心,也就在這塊兒。”

尹乃菊心裡明白高連海說的“擔心”是指什麼,可高連鎖卻沒有聽明白,他還傻呵呵地向高連海刨根問底兒。

高連鎖:“四哥,你還擔心啥呀?”

第九章 高連海心裡的翻騰

###(七)第九章 高連海心裡的翻騰

(七)巴嘎砬子大隊隊部裡,尹乃菊聽高連鎖把自己要發家致富的秘密說了出來,高連海又說了那樣的話,他馬上就警惕起來。因為在“左”的思潮影響下,人們怕“富”,好象“富”就是資本主義。尹乃菊遲疑著問高連海:“四叔,我剛才的話,哪兒又錯了?你可得為我把關呀。”

高連海皺著眉頭,說:“要說你錯了,我也拿不準,要是說你沒錯,我還是拿不準,它,它這事,這事在我心裡,都翻騰了好幾天了,可我就是想不明白。”

高連鎖現在知道高連海說的是什麼事了,可這事他也想不明白,所以,他只是看著高連海,什麼話也沒說。

尹乃菊卻不知道高連海在心裡翻騰的結果是什麼,他試探地問:“四叔,你啥事啊,能在你心裡翻騰好幾天,這事,一定不小吧?”

高連海:“當然是大事了,我想啊,咱們要是誰‘富’起來了,他不就和過去的地主老財一樣了嗎,那咱們搞的還是社會主義嗎?再說了,我聽人家文化人說,社會主義的根本標誌,就是生產資料的公有制,就象毛主席說的,要‘一大二公’,你說,象高記伊那樣,自己先富起來,自己修個鐵匠爐,那他這爐子,不就是他自己私人的嗎,那還是屬於公家嗎,那還是社會主義嗎。”

高連海說得很激動,高連鎖聽得很茫然,尹乃菊卻聽得有些毛骨悚然。

尹乃菊:“四叔,照你這麼說,要搞社會主義,是人就不能富了,都得窮啦吧唧的了,誰要是富了,就是資本主義唄。”

高連海想了想,說:“我翻騰的,就是這想法,要是說是人都不能富裕起來吧,那還搞社會主義幹什麼?要不,我咋說我也拿不準呢,乃菊,你年輕,腦子快,你說四叔這個想法是對呢?還是不對呢?你心裡是咋想的呢?”

尹乃菊聽高連海讓自己說意見,他心裡明明白白地想發財致富,過富裕日子,可他嘴上卻不敢說,怕別人說他搞資本主義。他壓了壓自己的情緒,嘿嘿地笑著,說:“我年輕是年輕了點兒,可我們後生娃子,嘴上沒毛,說話不牢,我還是不說了吧,我就聽您的,您都拿不準的事,我就更拿不準了。”

尹乃菊這話,說得高連海心裡舒舒服服的,他笑著說:“乃菊這娃子,就是懂事。”

左一兵辦完了自己的急著要辦的事,就急急忙忙地趕到了縣招待所。

招待所所長忙著迎了出來。

所長:“左書記,您有客人?”

左一兵:“不是我的客人,是張書記的姐姐,她不願意住張書記家裡,要住招待所,這不,我就趕過來安排來了。”

所長:“還好,還有個高間兒,沒安排人住呢,那就安排在那個高間兒吧。”

左一兵:“高間兒?…”

所長:“咋啦,你怕貴。”

左一兵:“不是我怕貴,是張書記的老姐姐,非要自己拿錢,她一個農村老太太,你安排在高間兒,我怕她拿不出那些錢來。”

所長笑嘻嘻地說:“這你就放心吧,我的左大書記,我還不會處理這種情況嗎。”

左一兵:“好吧,那就全靠所長了,我也可以向張書記交待了。”

張天鷹因為姐姐山雀的事,還在和白玉蘭生氣。

張天鷹:“白玉蘭,你給我記好了,山雀是我姐姐,是我的親姐姐,你咋就這麼冷淡地對她呢?你冷淡了我姐姐,就是看不起我。”

白玉蘭並不讓份兒,她用手指著張天鷹,說:“我咋啦?我咋啦?我知道,山雀是你姐姐,她來了,我不是也恭而敬之的嗎,她不住下,是因為你,因為你無情,你沒有為她辦事。”

張天鷹:“你為什麼瞞著我,把車叫來?讓她以為我們要趕她走?”

白玉蘭:“我就是想叫她走,你看見了吧,她渾身是土,瞞腦袋高粱花子,她住在咱們家,你叫她住哪兒?睡哪兒?”

張天鷹:“她就是渾身是屎是尿,渾身惡臭,她也是我姐姐,我也願意讓她住下。”

白玉蘭:“我看你就是臭狗屎,臭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