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叫高記伊大失所望。高家過日子,從來都是他高記伊一個人說什麼是什麼,從來就沒有徵求過程婉貞的意見,今天是因為高記伊認為,恢復“關東第一爐”的事兒太打大了,特別是聽高山宰說他是“地富反壞右”翻天,他當時雖然沒表現什麼,可他還是往心裡去了。他自己翻來覆去地想,也沒想明白,他想找個人說說這事,可他想來想去,也沒有一個合適的人,所以,他在吃完晚飯的時候,問了這麼一句,不想程婉貞卻是這樣對他說話。他失望地瞪著程婉貞,老半天,半是失望,半是氣憤地說:“這老孃兒們,這老孃兒們就是操蛋。”說完,他站起來,一摔手,就到西屋去了。
程婉貞愣愣地站了半天,才扭過頭來問女兒:“你爸,你爸他啥意思?”
高季貞對爸爸的態度向來不滿,她衝著去了西屋的高記伊,憤憤地說:“你還問他意思,他能啥意思,神經病,純牌就是一個神經病。”
程婉貞沒明白女兒話裡的意思,那是在諷刺和挖苦她的爸爸。可程婉貞聽女兒說,高記伊“神經病”,急忙放下手裡的飯碗,就要往西屋去。她還走出東屋的門口,女兒就叫住了她。
高季貞:“媽,你要幹啥去呀?”
程婉貞憂心地說:“不是你說的麼,你爸他,他‘神經’得了病了。”
高季貞苦笑著,晃著腦袋,無可奈何地說:“我爸他愛得什麼病就得什麼病,你也不用管他。”
程婉貞看著女兒那怪模怪樣的樣子,說:“死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