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帝與皇后進入了一個臨池的水榭內,太監們趕緊在榭中的白玉桌上鋪上黃絨布,擺好鮮果美酒,然後垂手而立,那嫵媚的皇后便將整個身子偎入皇帝的懷中,而這文德皇帝的目光完全了放在她一個人身上,與之戲言調笑,溫情款款,根本不去瞧園中其他的嬪妃一眼,惹得不少的嬪妃有意無意的向水榭時投來妒嫉怨恨的目光。
龍霄見到此景,心道:“前方戰事剛剛緩和下來,這皇帝便如此的輕鬆,全然一付天下太平的模樣,瞧來可不是什麼好事。”側眼去瞧朱芷貞,見她默默坐在欄杆處,手裡拿著幾枚石頭,有氣無力的丟在水中,然後瞧著那漣漪蕩而復聚,呆呆的發愣。那文德皇帝好幾次找她說話,她都不理。
龍霄暗道:“也不知那二公主怎麼沒來,要不然她們姐妹倒可說說話兒,三公主也不至於這般無聊。”
他正想到此處,也是活該倒黴,藏身的樹枝上忽然衝出一隻斑鳩來,撲啦啦飛上天空,這麼一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這樹枝瞧來,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個人影,立即就有幾個嬪妃駭得花容失色,尖叫起來:“啊,樹上有人,有刺客,快來人抓刺客啊。”
龍霄知道不妥,飛身一躍下地,正要離開,那水榭裡服待皇帝的太監中卻躥出三個人來,正好攔在了他的面前,不約而同的揮拳劈掌的向他攻來。
龍霄擋了幾招,便知這幾人武功甚高,其身手不在那胡云齊之下,心中又不願擊傷他們,一時無意久纏,就想抽身逃走,但這三人似乎已配合了很久,你進我退,我高你低,進攻激烈,完全不給他逃走的機會。
便在此時,忽然有女子尖叫道:“住手,住手,不要打啦。”那三人聽出這正是惜玉公主朱芷貞的聲音,紛紛停下手來。
龍霄望了過去,只見到一張欣喜若狂,笑靨怒綻的容顏,原來朱芷貞已不知不覺的在不遠處站著,臉上雖然在笑,凝視而來的眼眸卻是秋水盈盈,淚珠子在眼眶裡亂滾。
那文德皇帝見對方只有一人,在另幾名太監的保護下倒也不顯慌亂,見到女兒這番意外的舉動,不禁高聲呼道:“貞兒,快過來,危險,你認得這小子麼。”
原來這朱芷貞自與龍霄有過肌膚之親後,一顆芳心早就死死的纏繞在了他的身上。分別之後,便常常跑到大將軍府去找司馬琴詢問龍霄的近況,雖然每次都是無功而返,但她的思念卻是一天深似一天,正所謂“為伊消是人憔悴,衣帶漸寬終不悔”,每日裡慵慵倦倦,茶不思,飯不想,過去頑皮活潑的性子竟變得幽靜少動,文德帝還以為是她得了什麼怪病,除宮庭裡的御醫外,又請了不少朝野外的名醫來給她診治,卻依然無效。
今日文德皇帝聞到前方捷報,龍顏大悅,率皇后,皇子、公主、嬪妃們遊園,二公主朱芷清已稱病不至,她便不好再掃父皇的興,索然而來,卻不料乍然見到這個想茲念茲的人兒,這一喜之下真是千憂盡解,萬愁全開,生怕宮中的人傷了龍霄,便忍不住叫了起來。但這時聽到父皇的聲音,這才猛想起一時失態,以自己的公主之尊,去關心一名少年男子,實在說不過去,稍有不慎,引起父皇的疑心,對自己與龍霄的將來恐有不利。
她心波漸平,已恢復了往日的機靈,,眼眸一轉,便回身對文德皇帝嬌聲呼道:“父皇,我認得這人,是這次馬王大賽的馬王,似乎不是什麼壞人,咱們先別動手,瞧他怎生說。”
朱芷貞一邊說,一邊飛快的向龍霄遞過去一個眼神,故意怒氣衝衝的道:“你這臭小子,竟敢誤闖皇宮禁地,還不過來參見皇上恕罪。”她特別將“誤闖”兩字加重了語氣,便是要龍霄澄說。
龍霄也不想將事情越弄越糟,抱拳一揖道:“山野之人龍霄見到御花園景色怡人,一時觀景忘情,誤入禁地,驚了聖駕,還請皇上見諒恕罪。”
這時一名太監尖聲叫道:“大膽狂徒,見到皇上皇后,還不快快跪下,想殺頭麼。”朱芷貞也暗暗用纖手指了指他的腿,要他跪下來。
但龍霄一生之中,只跪父母,更沒有向人伏頭請罪的概念,當下仍是聽若未聞,視若未見,不卑不亢的卓然而立,舉止瀟灑,英挺不凡,惹得無數年輕貌美的嬪妃紛紛向他凝然而視,再不願移開目光。而朱芷貞卻氣得向他翻了好幾個白眼兒,恨不得立即衝上前去在他身上再狠狠咬上一口。
圍著他的三名太監瞧這少年見到皇上竟然不跪下行禮,實在大膽至極,都喝叱著又要上前動手。
便在此時,又有一大群人急匆匆的向這邊趕來,為首的一名女子面冷而豔,正是司馬琴。而她旁邊的一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