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綢帛所書,第一篇便畫著一個赤身的和尚在閉目打坐,身上各個穴位上寫滿了無數的黑色的小字,卻是一幅運功經脈圖。
龍霄見這圖下面寫著幾排紅色小字,仔細辨讀,寫著“易筯經,本為少林諸功之首,天下至剛至陽之內功心法,非三十年之功不能練成,修習者當以少林初級吐納之法入門,若有心急者犯險而修,不出二月,必會走火入魔,絕無幸理,切記,切記。”後面落著司馬明淵四字,想是司馬家的先祖怕後輩之人愚頓無知,誤入歧途,才寫下了這般的批註。
龍霄瞧到“非三十年之功不能練成”的這一句,心中立時涼了大半,連忙將這書放了回去。他接下來又挨著去翻“武當”、“峨嵋”、“青城”等派的秘籍,那司馬明淵果然都有批註,除了武功招式沒有寫明修練時間,但凡內功心法都全數註明其修習的禁忌與時長,龍霄匆匆翻動,見短的也在五六年以上,長的卻要數十年之功,才知道自己欲待要在短短几個月時間內就有所成就,實是全憑臆想,天真得緊,也怪不得司馬琴說自己至少要五年時間才能出關。
五年時間雖然也不是太長,但對龍霄來說,卻是無法耽擱。要是自己五年杳無音訊,父母不知道要傷心成什麼樣子,而這段時間裡,莫名失蹤君儀又會發生什麼變化,她會不會結婚生子。一想到君儀要成為別人的妻子,龍霄心中便是一陣陣的絞痛酸楚,要是有一天這種猜測真的發生了,他實在沒有任何勇氣去面對。
龍霄呆呆的坐在石室的地上,一陣心灰意冷,“高手”並沒有騙他,這裡確實有可以讓他強大的東西,只是需要的時間對他來說太長了,但如果沒有高絕的武功,他又如何去攀越那高險陡峭,飛鳥難渡的天神崖。
他正想著,無意間向書架望去,卻見在最上方的書架正中放著一個鎏金方匣,卻不知裡面放著什麼。龍霄心中大是奇怪,暗付:“這方匣子怎會跟這些書放在一起。”便站起身來走過去踮腳將那鎏金方匣拿到手中。
他見這匣子並沒上鎖,便揭了開來,入眼便瞧見一封信,下面卻是兩本薄薄的小冊子。
龍霄見信封上面寫著“司馬輕鷗字喻來人”,心中不禁一動,暗道:“這司馬輕鷗便是‘高手’了,原來他在這裡還留了一封信,不知道寫了些什麼?
想著便開啟來瞧,裡面密密麻麻寫著“嗚呼,輕鷗不孝於先祖,成年以來膝下唯有一女琴兒,並無繼宗之人,以至武庫傳人竟缺,大明江山少一絕頂高手,其罪甚大。輕鷗深愧無顏之下,唯有擇一奇才,入此修練,望學成之後,能為社稷百姓行善謀福,方不負吾之殷望期昐。
據吾所查,天煞餘逆自血狼重傷後,進犯我朝的次數雖有所減少,但殺我百姓,滅我江山之心不死,仍在暗中積聚力量,伺機大舉進攻我朝,又聞血魔所收以血狼為首的十名弟子武功漸成,人人兇殘酷殺,不在血魔之下,我大明武功好手雖多,只怕難以抵擋。而吾最擔心的卻是血魔,此人雖在數年前受了重創,但以他的功力,不出十年,必痊癒復出,到時只恐更加厲害,大明朝將無人可敵。
吾心知大劫將至,每日竭思化解之法,想及先祖曾遺有一秘匣,囑咐後世之人不到最危急的關頭不可動用。吾思索再三,已別無他法,只好取出先祖秘匣。開啟之後,才知秘匣裡竟藏著唐末時一位頂天立地、叱吒風雲的英雄大俠周鼎的兩種絕世神功,一為修練內力的‘天殘地絕魔功’,一為修練輕功的‘仙鶴九變’,乃我司馬家祖上費了千辛萬苦才得到的武林至寶。但因這兩種武功皆是十分難練,且司馬家本身的武功江湖上已罕逢敵手,故而數百年來還沒有人開啟修練過。
吾大喜之下,逐重入武庫修練這兩種神功。到此之後,細閱秘籍,才知‘天殘地絕魔功’本是邪派中至高無上的內功心法。此心法共有六層,不僅霸道剛烈,其運功的法門更是別闢奇徑,奧妙無窮,可以讓修習者在短時間之內便有所成,但正因此功與其它正宗內功循序漸進的修行法則有異,其中有個極大的兇險,修習者內力越高,這兇險便越是容易發生。而那‘仙鶴九變’卻是天下輕功中的絕頂,練到最高處可在空中一連九折,讓敵人無從防起,但無深厚的內力基礎卻無法練成。
吾已無它路可擇,決定開始修習這‘天殘地絕魔功’,以我三十年的內功修為,其間仍然數度遇險,差點走火入魔,筯脈盡毀,但終於還是在第四個年頭將這神功練到了第六層,然而到了此時我才知道,想是當年寫這冊子的人並未將心法寫得完全,將最後一層的心法口訣隱而未書,使此神功不能練到登峰造極的地步,實是天大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