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面面相覷,搖搖頭,景律師此時才省得當時被簡凡那幾句話攪得亂了心神,只看到一群警察相跟著來的,可沒想到這一層,估計都是真的,就帶頭那位是假的。
“這樣的話,咱們可就比竇娥還冤了啊。一個假警察把真劉總忽悠走了,這事根本就不會有傳喚底檔可查,劉總就不跟他們走,他們都不敢強行帶人……可現在好了,劉超勝將來就指證都沒治,他根本就不是警察。”
“這……這可是嚴重的違法行為,我們可以告他。”景律師一省念進了專業領域。
“呵呵……這次你可告不下來,如果是某執法機關預設的話,你拿什麼告?景叔叔我不是針對你啊,律師對於現代法制有多大影響力,您不會不清楚吧?有句糙話叫法律是個小婊子,有錢的有權的都能去上去嫖,我們可沒有警察玩得轉這個啊。”吳鏑幾分苦色,說了句冷笑話,這冷笑話聽得景律師直膈應,因為那糙話還有一層意思,是說律師在法律和委託人之間拉皮條的,收了錢教人怎麼去上去嫖。如果在平時,定會引得一干人哈哈大笑一場,不過今天都沒有笑,申平安聽到這個名字心事驟起,一俟吳鏑話停安排著高副總先回公司等訊息,這邊景律師把人一送出門,那邊申平安就有點急了,徵詢地問著:“小吳,那什麼簡凡不是食尚的小老闆麼?好像和袁紀兵有什麼仇,袁紀兵這回提的條件裡就要把這人整個半死,是不是這個人?”
吳鏑默默的點點頭,難色一臉,申平安一見這樣子,倒詫異上了:“怎麼?這個人很難對付?”
“倒也說不上很難對付……嘖,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吳鏑自言自語地喃喃著,申平安生怕又是矇頭打狼撞上牆了,訝色問著:“怎麼?有什麼我們拿不下來的背景。”
“不,毫無背景,就是一大師傅,我聽說做飯做得很漂亮,不過案子辦得也很漂亮。”吳鏑很意外地給簡凡下了一個評語,不過這評語讓申平安放心了,釋然地說著:“那就無所謂了,他一個小猴子變不成孫悟空。”
“不不……這個人有點特殊。”
“什麼意思?”
“是這樣,申董您聽說過盛唐娛樂的唐授清吧?”
“聽說過。”
“她埋了十四年的案子是被簡凡破的,連她也是被簡凡送進去的。”
“……”
“不光如此,您聽說過三年前的銀鼠案吧,最先是從他這兒挖出來的,那件案子倒了王為民、逼走了李威,倆個小財神爺一個坐牢了,一個流亡海外了;而挖出這件案子的原案,就是震動全省的文物走私案,霽月閣齊家兄弟文物走私團伙,也是他追了八個月追到的……當時小漳河四死兩傷,死了一個警察,他就是在那之後辭職的……”
吳鏑侃侃地說著,幾件大案,又俱是圈裡的名人,聽得申平安倒怵然動容了,聽著聽著省得此中的問題,一拍桌子不解了:“小吳,這你就不對了,既然知道這是個難斗的主,當時就該出聲制止嘛,何必鬧到這不能收場的地步呢?要真是個人才給我引見引見,咱們缺得就是這號沒背景有本事的能人。”
“呵呵……我們可不是朋友,當時幾起大案牽涉出來的警察有二十幾位,最輕的都給了個清退,我這脫警察也是拜他所賜啊……我聽到袁紀兵講這個人,我也沒在意,只當是他早成了平頭百姓了……”吳鏑雖然稍有震驚,還勉強保持著風度,不過想到功虧一簣之後,又有點自責的搖搖頭:“大意了……大意了,我原本想讓這小子也背上一次黑鍋,讓他也嚐嚐不死脫層皮的味道,他居然出來了?怎麼出來的呢?壞了……”
“什麼壞了?”
“要是他和反劫持中心的特警達成某種協議,那事可就壞了,這個案子的程序這麼快,不會真是他加入進來了吧!?”
吳鏑自言自語地說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起身來回踱著步子,在警隊經歷的久了,對於偵破的每一個環節都熟悉得很,理論上以警隊的效率,這四五天的功夫能掌握一個兩個嫌疑人的資料就了不起了,至於簡凡吳鏑沒有考慮在內,即便抓錯了,特警隊也不會輕易認錯,甚至會把這人關著不認錯,再找你點其他錯。而現在是五個嫌疑人一一落網,那個已經陷進圈套的簡凡可不知道如何又鹹魚翻身了。
“壞了,要劉超勝在他手下,可支援不過三下兩下……”
吳鏑的腳步一停,想到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想得心裡微微發顫,手不由自主顫了顫,三年多前洩密地事情敗露,省廳督察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也是那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