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頭在刷著,弱弱地傻站的簡凡只看得見額前飄過一絲亂髮,只看得見眼角微微抽動著的憂鬱。
“我被徵調進專案組了,見到你爸被帶進去,我怕,怕你出事就先退出了,你……你還好吧?”簡凡輕輕地,問了句。
於是,楊紅杏動作停下來了,低著頭,肩在聳著。
於是,簡凡伸著手,撫過楊紅杏頸項,把那張憔悴的臉端到了自己的正面,兩行涓涓的細流在霎那間已經湧出了眼斂,啜泣的聲音輕輕響起來了,簡凡有幾分心疼地拭著過臉頰,什麼也沒有說,把哭著的楊紅杏輕輕地攬到肩頭,任憑她靠著,輕輕地啜泣著、哽咽著、哭著……
嘩嘩的水聲掩蓋住了一切……
第97章 此情怎堪問
下雨了,淅淅瀝瀝的雨聲驚醒了睡夢,霧濛濛的晨色透著幾分慵懶。連日來的乾燥天氣終於迎來了初夏的第一場透雨。楊紅杏起床之後看著媽媽已經坐起身,下床拉開了簾子,開啟了半扇窗門,迎面一股清新的晨氣撲面而來,最後的幾分睡意也被這清風吹醒了。
洗漱、打掃房間、整理床鋪,打熱水,扶著媽媽起床,楊紅杏沉默幹得井井有條,這一個月來,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糊里糊塗活過來的。
沒爹的孩子吃苦多、沒孃的孩子懂事早,雖然楊紅杏不屬於其上任何一種情況,不過在這個外表光鮮實質卻殘缺的家庭,難得一見的父親,終日鬱鬱寡歡的母親,多多少少也培養了那麼一份獨立的意識,和身邊的同齡人、朋友、死黨相比,楊紅杏總覺得自己多了那麼一份滄桑感,而這一次,一下子心態彷彿老了很多年。
床鋪上,楊媽媽枯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