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不時用灼灼的目光在看她,必竟是第一次和南方大老闆坐在一起,玉霞有點不習慣,何況吳總又是年輕人,這種場所很容易滑人談情說愛的泥潭。但她又不能回絕吳總的邀請,起碼這是一種禮貌。
當然,玉霞還有一種無法言傳的心理,似乎這姓吳的是無形的磁場,她對他有身不由己的感覺。連她自己也奇怪這是為什麼?她又想到了那雙眼睛,剛毅果敢。她不敢面對這樣一雙眼睛,她怕自己在那種眼神下變得心猿意馬,失去常態。 “甲小姐,你在想什麼?”
“吳總,我在聽這首歌,唱得真像張惠妹。”
“這首歌我也非常喜歡,叫《聽你聽我》。”
“是吳總點唱的?”
吳永海點點頭。
“看不出吳總還挺藝術的嘛。”
“甲小姐,我有一個問題想冒昧地問一下。”
“是有關個人的?”
“甲小姐聰明過人。”
“這樣的地方,如此迷人的氛圍,能不談個人的事情嗎?” “像甲小姐這樣才貌出眾的女性,應該是朋友很多的。” “吳總,你說對了,我的朋友確實很多,像你不也是我新認識的朋友嗎。” “我指的不是一般意義的男朋友。”
“能結秦晉之好?沒有,吳總不知道紅顏少知己。”
“我不認為這話有多少根據,相逢未必不相知。”
“我信奉水到渠成這四個字。”
“是聽天由命?”
“不是,吳總誤解了。能不能談其它的。”
吳永海點點頭,示意她喝咖啡。
“甲小姐,憑你個人的才華,你對西原溫泉的開發,有沒有自己的設想?” 這個問題玉霞還真的沒有想過哩。
“吳總,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我只能說西原是我的家鄉,在西原溫泉的開發中,我肯定是要盡兒女的責任的。”
“你有沒有想到過如果自己投身開發呢?”
“這不可能,吳總是搞企業的,明白最起碼的道理。”
“如果有這種可能呢?”
“我沒想過。”
寧婷和方成回來了。
寧婷叫道:“吳總,怎麼把甲小姐冷落在這裡?”
玉霞說:“我和吳總閒聊聊。”
寧婷又轉向吳總說:“你可得抓緊機會好好地和甲小姐聊聊呀!” 玉霞玩笑道:“寧小姐,你和方哥聊沒聊啊?”
寧婷咯咯地笑道:“豈止是聊,快進入實質了。吳總,你準不準呀?” 吳永海咯咯大笑,說:“好你個寧婷,一張嘴沒遮沒攔。” 寧婷一扭腰肢,說:“男歡女愛,人類發展的動力,何必遮遮掩掩的呢。我可又要和方成下舞池了。”話完,又拉了方成旋轉起來。
吳永海也請玉霞下了舞池……
女歌手在唱另一首情深意長的歌:
不知應該從何處說起
時光在迷惑中悄已逝去
有多少衷腸要傾訴
欲說又止
正因為你是那麼瀟灑
讓我無法直率地說我喜歡你……
吳永海在玉霞耳邊說:“這是《東京愛情故事》的主題歌,叫‘突如其來的愛情’。”
玉霞說:“我喜歡上了,你去過日本嗎?”
吳永海說:“去過。”
玉霞說:“我猜你認識那個叫長谷君的日本人。”
吳永海在她後背上輕輕拍拍:“什麼事你都想知道。”
玉霞說:“那得看你願不願意告訴人。”
吳永海輕輕地捏了捏甲玉霞的手,弦外有音地說:“水到渠成。” 75
楊姐坐在客廳沙發上翻看像冊,這是隻裝了女兒莎莎的像冊,從莎莎不到一歲時的照片,一直到現在的裝了滿滿一本。她很少有這種閒心坐在家裡兒女情長一番。自從國慶那晚,她遇上了曾峰雲的姦情後,一種孤寡的情緒開始沒來由地攥住了她。儘管老公仍然與她同床共眠,也過夫妻性生活,但那都是程式化的,似乎只是為了維繫一種脆弱的關係,她不明白十幾年的夫妻關係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完全是靠著一種虛假在應付。翻這本女兒的像冊,她是想竭力尋找她和曾峰雲曾經有過的那些美好的回憶,她想那些值得回味的美好往事沖淡目前夫妻間最危險的現狀。那晚上,曾峰雲雖然向她懺悔了,並要她原諒自己,第二天也陪著她參加了接待廣東客的宴會,但她心裡明白,他夫妻間永遠不可能恢復到過去那種關係了。其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