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珏說:“他常來我們這裡開飯局,他老婆也是有名的與點樓溫泉山莊的經理嘛,西原市誰不知道。”
玉霞暗暗叫苦,眼前這個胡小珏是初中時的同學,那嘴巴碎出了名,學校裡就有個外號叫“牙尖婆”,這吃飯的事讓她添油加醋地傳出去,不鬧個滿城風雨也會雞犬不寧。
胡小珏從她臉上窺到了什麼,竟自壓低了聲音說:“玉霞,我不會說給別人聽的。”
一句話把玉霞鬧了個大紅臉,她戳她一下:“你想到哪去了,我是替經理給他接風。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就在與點樓溫泉山莊打工,經理就是他老婆,你是知道的。”
玉霞想解釋清楚,卻越說越糊塗,不過,像攤牌一樣,說了這些,她心裡也坦然多了。
胡小珏連連搖手:“不說了不說了。”
曾峰雲進來了,拿過選單點了“游龍戲鳳”、“紅燒裡脊”、“連山回鍋肉”,還要了個“烏雞堡”,加上幾個小碟冷盤。站在邊上的胡小珏直朝玉霞做鬼臉。玉霞也不好說什麼,只說:“菜多了可就浪費了。”
曾峰雲笑笑,說:“這不重要。”
不一會兒,冷的熱的就上了一大桌。
玉霞也見識過一些場面了,她立起身來,先按曾峰雲的要求給他倒了一小杯“五糧春”,又給自己倒了一大杯啤酒,端起來,說:“曾哥,我這是替楊姐給你接風了。”接著,曾峰雲又回敬了一杯。再下來,玉霞就推說飯後還要開車,不便喝酒,曾峰雲也不再勉強她,由了她吃飯,只一個人喝“五糧春”。 席間,曾峰雲沒話找話地說:“我最愛吃回鍋肉了,前兩天的報紙你看過沒有,那上面登了一則訊息,說是回鍋肉已打進了美國市場,每份賣到了200美元。” 玉霞原本也是看過那訊息的,為了應酬,就抬起頭來故作吃驚地說:“真的啊?莫不是新聞炒作?”
這一抬頭,她就發現曾峰雲眼神裡隱約有種自己曾遭遇過的神光,一時又記不起來,只好埋著頭吃飯,感覺到有那麼一陣子,曾峰雲一直在注視自己,就想起今天和楊姐在天都溫泉的—番玩笑話,便羞得更不敢抬頭了。 這頓飯沒一個小時就結束了。
買單時,一個長得很乖的胖妹領班對曾峰雲說:“先生,樓上的舞會開始了”。 曾峰雲不想這時候回去守空房,又邀了玉霞到樓上舞廳坐坐。 曾峰雲一曲舞也沒跳。礙於面子,玉霞主動請他,他說:“我才喝了酒,這口裡的氣味是任何女士都會討厭的。甲小姐,你去跳吧,希望你能玩得高興。我只是想聽聽音樂,這是最佳的消除疲勞的方式。”其實此時曾峰云何曾不想跳舞,只是一般的跳舞是激不起他的興趣的,特別是懷裡真要摟上像玉霞這般妙不可言的女子,他真怕自己控制不了情感的流露。今日才認識,以後時間長著呢,他便玩了一個很紳士的派頭,卻是坐在舞廳幽暗的角落裡想入非非。
玉霞本生喜歡跳舞,舞廳裡的氣氛又濃,樂得瀟灑了一夜。 十點半,舞會結束,玉霞才送曾峰雲回去。
9
曾峰雲進了家門,酒勁就冒上來了,眼皮也老往下耷拉,便倒在客廳沙發上,卻又怎麼也睡不著,迷迷糊糊中就回想起在北海那一夜: 那晚上也是這個時候,他在接待宴上多喝了兩杯,被人扶回房間,倒在床上也是睡不著。過一會,床頭櫃上的電話響了,他問:“誰啊?” 話筒裡傳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先生,你一個人不覺得寂寞嗎?” 他問:“你是誰?”
話筒裡嬌滴滴的聲音變成了“嗤嗤”的笑聲。
他抓著自己頭髮搖搖頭,這不明擺著嗎,還傻乎乎地問,這一趟到南方觀摩學習,這類事早聽得耳根裡都起了繭皮。
話筒裡嬌滴滴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先生,你需要服務嗎?” 一聽這話,他就有點把持不住自己了,要說不想幹那事是假的。這時候,他就為自己找藉口了,他記得前兩天才看了一本書,上面有一句話很值得人玩味:也許每一個人都有一種隱秘的反道德的衝動,也是非道德主義傾向。文中主人公在體味這番話之前正在觀看錄影螢幕上的Zuo愛場面。我喜歡性,喜歡Xing愛場面,如果有一個異性坐在我旁邊,將是我的幸福時光。這情景不是和自己此刻一樣嗎? 話筒裡嬌滴滴的聲音又在說:“先生,春光一刻值千斤。” 他狠心了,問:“你在哪?”
“先生,你開門就知道了。”
他拉開了門,門前站著一個坦胸露懷的小姐,手裡握著手機,一臉嫵媚地朝著他笑。他的眼光盯在面前的小姐臉上,這小姐年輕,似乎還帶著一種天真浪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