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希望順天王垮臺,我好安心脫身吧!”
鐵掌開碑苦笑,扭頭昂然而去。
永旭沉思有頃,苦笑著自語:“香海宮主只問出四平山香堂的底細,卻不知香堂附
近,還有清塵妖道的月落花殘兩處秘窟。要不是鐵掌開碑說出這些訊息,我毫無準備闖
去,豈不是硬往鬼門關裡闖?危險,危險,真得借重家駒家驊兩位兄弟了。”
本來,他希望家駒家驊兄弟負責監視清虛下院,牽制住情塵妖道的人,有千幻劍一
家老小出面,清虛下院的人豈敢妄動?他就可以放心大膽至四平山香堂直搗黃龍了。
月落谷花殘嶺兩秘唐有百餘名男女高手,再加上香堂的主腦人物,他一個人怎麼應
付得了?
有家駒家驊兄弟相助,他便可以放心大膽前往了,三人聯手以亂灑星羅劍陣應付圍
攻,百餘名高手很難佔得了便宜。
有所決定,他動身接近這裡的茅屋秘窟。
如不先剪除羽翼,瓦解順天王的心腹高手,他們便會事急撤往四平山香堂,豈不平
空增加數十個勁敵?
最好能在此地除去順天王,便不用到四平山香堂冒險了。他與三法師無怨無仇,唯
一的仇敵是順天王,順天王一死,他用不著找其他的人了。三法師目前不想造反,敬天
教的事與他無關。
距林木深處那三四棟茅屋尚有半里地,沿途竟未發現伏樁。
他心中起疑,暗叫一聲糟!
為了處理鐵掌開碑的事,他耽誤了不少時刻,恐怕順夭王已經撤走了。
他心中一急,腳下一緊。
奔出數十步,他突然在急奔中倏然轉身回顧。
身後鬼影俱無,草木森森。
“咦!分明有人跟蹤。”他喃喃自語。
他小立片刻,然後轉身舉步向前一竄,半途猛地轉首回顧。
仍然一無所見,但他哼了一聲,匆匆走了。
由於不再有人現身,密林幽逐益增三分緊張氣氛,密雲不雨的局面最令人不安。他
不能讓順天王逸走,決定大膽地闖虎穴龍潭。
已可從林隙中看清茅舍的輪廓,依然不見有人走動。那是位於山坡下樹林前的三間
茅舍,每間都有傳統式的兩進。
屋倒有一處山泉,在百步外即可聽到淙淙的水聲,可能裝設了盛住滴水的容器,滴
水的聲音相當悅耳。
三間茅舍分處三方,中間的三四畝大廣場,建了一座古樸的茅亭,三面欄,中有樹
疫制的桌子,桌面擺了一副棋盤,兩盒黑白子。
棋盤上顯然有一局殘棋,下棋人走得匆忙來不及收拾,似乎黑子已陷入重圍,白棋
的大龍已控制了大局。
三座茅屋皆有前院,樹柵為籬,院門緊閉,不但不見有人走動,連家禽家畜也蹤跡
不見。
永旭站在廣場前,凝神察看四周的形勢,傾聽動靜聲息。但他失望了,顯然這裡的
人已撤走。
久久,他突然虎目生光,冷冷一笑,舉腳向茅亭走去,步伐穩定,神態悠閒,揹著
手像是遊山玩水的雅人逸士,臉上湧現和藹的笑容。
進人茅亭,他毫無顧忌的落坐,微笑著打量遺下的一局殘棋,全神貫注似已渾忘身
外事。
久久,他用不勝遺憾的口吻說:“這是一局不值得至萬頁救的殘棋,黑子早該在九
十九手時棄子結束殘局的,何苦作無望的掙扎?”
中間那棟茅屋,傳出隱隱腳步聲,柴門開處,踱出一位鬚眉皆白的灰袍老人,身材
修偉,老眼依然明亮。
佩的劍古色斑斕,雲頭上的劍穗綠芒映日閃閃刺目,原來穗中鑲有一顆拇指大的祖
母綠寶石。
老人也揹著手,神色莊嚴,步履從容一步步向茅亭接近,神光炯炯的老眼不住打量
亭中的永旭。
永旭循腳步聲轉首,瞥了老人一眼,看到了劍穗的綠芒,眼神一動,但隨即若無其
事地收回目光,仍注視著桌上的殘棋。
老人統至亭口,緩步人亭,在桌對面止步。
他撩起袍袂落坐,似笑非笑地說:“萬里江山一局棋,不論誰勝誰負,蒼穹依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