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三天了,他終於在虛元中清醒過來,張開澀澀的眼簾,首先便看到從小窗
透人的陽光。
“哦!這是哪裡?”他喃喃自問。
這是一間裝置簡陋的臥房,充滿鄉土氣息的古老村屋,那種百味雜陳的氣味,不啻
告訴他身在鄉村古舊的農舍裡,而不在大雨謗淪你我砍殺的險惡山林中。
他轉動尚有暈眩感的頭部,察看室內還有些什麼人。床前,一個青絲散亂的女人,
坐在床腳的小登上,雙手枕在臉上趴伏著睡得正香甜。
“哦!是她。”他感慨他說。
一位對男性存有惡感的姑娘,竟在男性的床前枕床沉睡,必定是疲勞過度,不知不
覺中睡著了。
他不願驚動沉睡的姑娘,看窗外的天色,已是午後時光,草中有些悶熱,難怪精神
委頓,渾身元力。
他挺身坐起,感到手腳發軟,身軀似乎有些不聽指揮,胸口發悶。
當他本能地作深長呼吸,用意志試圖控制身軀活動時,發現了異樣,似乎四肢有僵
硬麻木的感覺。
“我怎麼了?他驚疑的自問。
答案他已經知道了,只是還不太確定而已。
他對傷、病。毒物。迷香。各種約物等等,所知頗為淵博,玄門高士調教門人子弟,
對此道涉獵甚廣。
他伸手輕推伏床而睡的姑娘,低聲輕喚:“冷姑娘,醒一醒。”
冷魅一驚而起,看清了他,神色一懈苦笑道:“謝天謝地你總算醒來了。”
“你是說,我一直昏迷不醒……”
“昏迷了兩天兩夜。”
“哦!有這麼嚴重?”
冷魅幽幽一嘆,無可奈何他說:“你可把我累慘了,似乎註定了我欠你的累人債,
永遠還不清。上次你發高燒拖了好幾天,這次又一昏就兩晝夜,你是不是存心害人?”
“抱歉冷姑娘,我不是故意的。上次發高燒,是我不斷地行功驅除你給我服下的制
氣機藥物,由於並未能完全瞭解藥性,始終未能將藥物驅出體外,要不是行屍鞏方陰煞
潛能助我一臂之力,可能我早就成了殘廢了!這是何處地面?”
“沙尾村西端的一座農舍。”
“請將傷我的暗器給我看看。”
冷魅從百寶囊中取出那枚有毒的銀針,問道:“那女人是誰?”你居然被射中腹正
中,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受到暗算……”
他一面審視銀針,一面說:“豈只是受到暗算而已?那簡直是極端卑鄙冷酷無情的
謀殺,陰溝裡翻船,我算是栽在那惡毒的鬼女人手上了。她自稱姓葛,未通名……真精!
這種毒可能要了我的命,我完了!”
他不住輕嗅針上的氣味,用手指磨擦針體放在口中嘗試,臉色變了。
“這是什麼毒?你不是好了嗎?”冷魅問。
“好了?我的解藥制不了這種奇毒,只能暫時壓制保護住五臟六腑。要不了十夭半
月,毒侵筋骨,我的手腳關節皆扭曲變形,即使不死,也會成為一個纏綿床蓆的怪物,
我寧可死掉。”
“這……真有那麼嚴重?”
“可能還要嚴重些。”
“這是……”
“這是一種異蛇的毒液所煉製,加了汞和化血神砂,要不是我的解藥尚可派上用場,
我決難支援片刻,毒人體人即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