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甚高,西面更是群山起伏,小河從東面來折向南流,東面全是向南伸展
的小山。
永旭略一察看足跡,決定向東追。
葛姑娘留下暗記,隨永旭向東急趕。
他們走後不久,姬少莊主領著大批高手趕到小村,並未察看鬥場的遺蹟,徑自從永
旭所走的方向急趕。
午後不久,山區中大雨傾盆,直下至夜幕光臨。然後變成連綿不絕的靠集細雨,搶
去了留下的一切蹤跡。
下了兩天雨,在山區中的人吃盡了苦頭,所有的蹤跡皆被雨水所淹沒,在山區亂闖
碰運氣已無此必要,不得不作出山的打算。
雨終於在昨晚歇止,一早朝陽滿天。
千幻劍一群人一早便離開過夜的山崖,動身向南行,越過一座山,找到一條南行的
小徑,在一座小山村請村民準備早餐,一問之下,發覺他們已到了廣濟地境,東北距廣
濟約有五十餘里,沿小徑南下,二十餘里可抵江邊的沙尾村。
該村有處小渡口,可僱船渡過江南岸的興國州。
食間,對今後的行止,窮儒與千幻劍有了不同的意見。
這一桌以千幻劍父子為主,在座的諸人皆神情憂戚。
千幻劍眉心緊鎖,食不甘味,自怨自哎地說:“真是鬼使神差,也許我真該相信命
宿了。那晚要不是我心血來潮,全力搜尋那批功力奇高的神秘人物,便可早早與歐陽老
兄會合,連夜向問堂襲擊,豈會誤了周賢任的性命?唉!都怪我誤事。”
窮儒一口喝掉一大碗酒,嘆口氣說:一李兄,這不能怪你,我應該負責,歐陽老兄
本來主張連夜動手的,是我阻止了他。那段樹枝留字,令我深信周老弟無恙,先入為主
未能作最壞的打算,我……我怎對得起周老弟?我……唉!真該死。”
“富兄,目下的大錯已成,怨天恨地無補於事,重要的是必須找到濁世狂客替周賢
侄報仇,免令周賢任九泉下含恨。那惡賊必定是向南昌逃,逃人寧王府託庇,我準備僱
船先趕到九江,也許可以趕在前面等他。”
“如果他已逃至南昌……”
“兄弟率子女化裝易容潛伏南昌,候機要他的命,他一日不死,兄弟決不返鄉。受
人之恩不可忘,我這兩子一女的命,甚至兄弟這口氣,皆是周賢侄所賜,為了替他報仇,
兄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死而後已。富兄,你江湖經驗豐富,可否助兄弟一臂之力?”
窮儒不佳搖頭,說:“濁世狂客那狗東西,決不會躲在寧王府納福。大小羅天之敗,
他對李自然懷恨在心,要不是妖道作主調派他的弟子至京師行刺致仕返鄉的費大學土,
怎會有辛文昭叛逃,導致大小羅天覆沒的事件發生?他志在江湖,發誓要捕辛文昭剝皮
抽筋,妖道也不會讓他在王府納福,所以他必定遁至武昌,那兒有他一手建立的搜捕秘
站總中樞。我準備先到黃州,偵察那姬老狗的下落,再至武昌去找濁世狂客,明暗中下
手,不死不休。”
“還要去追蹤姬老狗?富兄始終忘不了……”
“兄弟並非忘不了蕪湖道中的仇恨,而是總覺得周老弟並未遇到不幸,定然尚在人
間,很可能到黃州追蹤順天王廖麻子去了。”
“富兄,你沒喝醉吧?”
窮儒倒滿一碗酒,苦笑道:“兄弟是不會醉的,說的決不是醉話。”
千幻劍嘆口氣說:“行屍鞏方的話決不會假,已是臨死的人
“但周老弟的屍體為何不見了?行屍死前的話是否可靠,兄弟存疑。”
“可是……”
“周老弟枯枝上的密字,堅強有力刻痕深淺劃一,決不是命在旦夕的人所能臻此。
兄弟與北丐、香海宮主與他相交甚久,早已知道周老弟在江湖的怪解行徑。他藝業驚世
駭俗,造詣深如瀚海,卻行事怪腐深藏不露,示怯裝瘋作弄人,裝病又算得了什麼?總
之,兄弟不信他真的死了。我要到黃州去找他。”
“富兄……”
“李兄,不要說了,恕兄弟不能陪你到南昌。”窮儒堅決地說。
千幻劍不再堅持,說:“好吧!咱們分頭行事,到江邊找船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