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如何處理?
王光美:還是就著1961年回鄉調查來談吧。在天華的時候,大隊書記彭梅秀確實罵了少奇“劉鬍子”,勞動婦女著急的時候罵人還管誰呢?少奇沒生氣,他肚子裡還撐不下這個那哪行啊!意見分歧難免是有的,當時農村急缺家庭生活用品,鍋碗筷呀,要解散食堂就得趕快生產,但是是由國營工業辦好?還是輕工企業辦好?或者是合作社辦好?當時的調查組成員楊波認為應由社隊企業來辦,少奇認為由合作社辦好。兩人誰都說服不了誰。少奇說:“我也是調查研究得出的結論。你也是調查研究得出的結論。你可以做成兩件事情,然後比一比,看哪個更適合群眾的要求。”少奇並不強制人家,不是說我是中央領導,你必須聽我的。他作風民主啊!
筆者:少奇同志成為黨和國家領導人後,與家鄉的親戚朋友保持一種怎樣的關係?
王光美:少奇與家鄉來往不是太多,他是全中國的國家主席呀!那時搞土改劃成分,少奇大姐劃了富農,來信說:“我在塘邊提水,弟弟在北京當大官”,心理不平衡。可少奇給姐姐回信說:“你在家勞動我覺得很光榮,不勞動我覺得羞恥”。他不能全聽家裡的話呀。中央領導同志一般都不回去,主席也迴避,總理常說自己家是大地主,也不回去,只在飛機上看幾眼。這不是與家鄉人民關係的問題,而是涉及到自家親屬在政策中佔哪部分。但少奇非常關心家鄉的發展,接到了家鄉大量的來信,反映問題的、向他問候的都有。還說一點吧,我與少奇結婚一直不知道他的生日,他自己也忘了,後來呢,還是根據家鄉這些賀壽的信,用陰曆折推1898年的陽曆,“11月24日”的生日這麼查出來的。少奇的大姐夫是個老實巴交的人,1961年來了封信,說吃不飽飯,天天幾兩糧,不能偷不能搶,餓呀,怎麼辦呢?我看了這信心裡挺彆扭,便給他寄了些錢。後來回去看大姐,才知道他用這錢買了些肉,加上那天多吃了些糠粑粑,給撐死了。本想幫他一下,誰知出了這事兒,叫人怪難受的。但我們不能給她們特殊照顧呀!從寧鄉回京半年左右,外甥女魯新秀就給我們寄來了兩雙她做的布鞋,我和少奇穿著都挺合腳,少奇心裡特別感激。總之,少奇對老師、對同學、對親人很有分寸,他對老鄉、對花明樓很有感情,根據各人具體情況,能幫什麼幫什麼,但他從沒有對親戚作特殊安排,雖然他願意大家都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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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光美深情憶少奇(2)
筆者:少奇同志是大理論家,我們想了解他的讀書生活。當時不是流傳毛主席的一句話:“三天不學習,就趕不上少奇嗎?”
王光美:那句話呀(笑),說是主席的話,但主席什麼時間什麼地點說的我一直沒搞出來。我沒聽到過傳達,所以這句話我從不用。要說起讀書,主席讀過的書沒人能比,包括喬木也不能比。少奇日常工作那麼多,不能像主席那麼讀,但他有時間也看。我們自己有個圖書館,少奇有個鍾愛的小書架,讀的書擱那上頭,有空就拿。1951年去杭州,他帶去了范文瀾的《中國通史》;後來去廣東從化休養,他帶了《紅樓夢》去。少奇是從文藝角度看,他也得領導文藝界呀。他是思想領導為主,總理是具體接觸;總理常叫文藝界人士來家中吃飯交流,少奇是在會上講一講。1959年秋天去海南島休養,正好蘇聯再版《政治經濟學教科書》,他讀的就是這個新版教科書,還請經濟學家薛暮橋、王學文輔導學習。
筆者:我們覺得嚴肅深沉是少奇同志的性格特點,是不是這樣?
王光美:他不隨便說話,但觀察能力特別細,喜歡陷入沉思,一旦開口說話,他的見解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對人很隨和,對身邊工作人員從不發脾氣,但也不像主席那樣愛聊天。有時他一整天就坐著,偶爾走半個鐘頭,我跟著他走他也不大和我說話,所以趁他走我就幹些別的事了。他說話不像主席那麼幽默、愛開玩笑,但也不是不笑,只是不像總理那樣仰天大笑。
筆者:少奇同志有什麼特殊愛好嗎?
王光美:特殊愛好?朱老總喜歡蘭花,陳雲同志愛聽蘇州評彈這類的吧。少奇沒什麼特殊愛好。總理也一樣,他不是江蘇的總理,不是浙江的總理,也不是瀋陽的總理,他是全國的總理,忙啊!我沒聽到過少奇哼什麼歌和戲。
筆者:少奇同志代表國家多次出訪,記得1963年出訪柬埔寨時敵特准備謀害他。少奇同志大無畏去了。西哈努克還曾稱頌他是“用生命傳送友誼的中國主席”。
王光美:還真有這事兒,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