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累了,閉上眼,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壓住她。
他不曾這麼粗魯的對待她,即使是他們的第—次,她也未曾這般難以承受。
他吻她的時候,她嚐到濃濃的酒味。
藍仁德突然翻離她,溫柔地擁緊她,只是,他急迫的抽離疼得她呻吟出聲。
“對不起……”他在她耳邊一遍遍低喃,聲音裡淨是歉疚與自責,他的男性依舊硬挺,卻不再侵犯她。
周蘋有許多問題想問,可是她疲倦極了,依偎著他沉沉睡去。
那條甬道黑得深不見底。
笑聲、咒罵聲若有似無地飄浮著,還有一種奇怪的物體撞擊聲,忽遠忽近,紛紛擾擾的,刺激著她的意識,那些話語和叫喊對她毫無意義,除了他的聲音。
一聲淒厲的叫聲讓周蘋由睡夢中驚醒,渾身打了個寒顫。
她又做了同樣的噩夢,只不過,這次他的聲音特別清晰。
周蘋拖面深深嘆息,整天掉眼淚無濟於事,她已經決定採取積極的行動。
她決定不再等藍仁德的姐姐回國,下星期她就要去日本找他。藍仁德居然丟下她,連一張字條也沒留下!
那天,她獨自在那間房裡醒來,就像做了一場夢,整棟屋子除了她之外,再也沒有別人,而屋子裡的擺設全都恢復原貌,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她發了瘋似的翻遍每個房間,都找不到任何線索。
藍仁德不會扔下她不管的,他父親一定是利用她作為籌碼,他才不得不屈服。
她請了長假,留在家裡等他的電話,整天呆坐在客廳裡期待門鈴響起,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她的等待也落了空。
於是她像屍走肉般,每天茫茫然的過,直到有一天,她突然醒悟,決定化悲憤為力量,主動出擊。
此時,門鈴響起,周蘋走過去開門。
只見趙文易一臉猶豫的站在門外。
“有沒有?”她開門見山的問。
趙文易的喉結上下動了動,遲疑地將手伸人口袋,掏出一張對摺的紙,遞給她。
周蘋急得一把搶過來。
“不要去,蘋,太危險了……”趙文易勸道。
紙上除了電話、地址,還有一幅簡圖,“謝了!”周蘋道過謝便想關門。
“我會說日語,我和你一起去吧!”他提議道。
“不用了。”她對他笑了笑,“我哥會和我一起去。”多一個人只會耽擱她的時間。
趙文易吞吞吐吐的,“還有一個人也要去……”
這個人在幹嘛?為她招募去日本的旅行團嗎?她只不過要他透過揚升內部打探大阪那家賭場的地址,他卻四處招兵買馬。
“你幹嘛那麼多嘴?”她忍不住斥責,“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我!”一旁多了個聲音。
趙文易往旁邊讓了讓,蓋鐸立刻出現在她眼前,“任霆鋒要我跟著你,看你是要一個護花使者,還是一個跟屁蟲?”他笑著說。
厚重華麗的銅門,光滑得像面鏡子,反映出一張肅穆緊張的臉。
周蘋由皮包裡拿出向蓋鐸借來的墨鏡戴上,挺了挺胸脯,銅門立刻為她而開。
裡面是個讓人目眩神迷的賭場,喧鬧的程度不輸給拉斯維加斯,成排成列的吃角子老虎閃爍出繽紛的光影。
周蘋沿著走道沒有目標的亂逛,她看見大型輪盤賭檯,還有二十一點撲克桌。
當她用眼角餘光搜尋趙文易和蓋鐸時,身邊突然多了兩個兔女郎裝扮的女服務生。
她認出其中一人,但她分辨不出對方是雪子或是優子。
“我要見你哥哥。”她用生澀的日語道。
“周小姐,我是雪子。”對方的中文同樣生硬,“我哥哥不方便見你,他、他有事情,要等一等……”
“請你讓我見他,求你,我一定要見他一面。”周蘋絞扭著雙手懇求。
雪子勉為其難地為她帶路,兩人往樓上走去,一進入那條甬道,周蘋開始恍惚起來。
她好像走進夢境裡,只是夢裡沒有人為她帶路。她一步步走向甬道末端的房間,悶悶的重擊聲由裡面傳出來,但是沒有淒厲的慘叫聲。
周蘋不顧雪子在身後拉扯,伸手握住那扇門的門把,一把開啟門——
門只被推開寸許就遇上阻礙,但已足夠讓她看清裡面的情況。
藍仁德背對著她轉過頭。
周蘋被他獸性的表情駭